“最嚴重的時候,我哥吃了東西就吐,幾乎天天都泡在中藥罐子裡,很可憐的。”
“我感覺他真的太喜歡你了。你走後一年他買了棟房子,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你以前住的地方,每次我哥一胃痛就喜歡跑到那裡待著,一個人一句話不說能待一天。”
何琪姿和何銘去看電影,電影裡男主角問女主角,我要等你多久我們才能在一起,女主角說一萬年。
電影院裡鬨堂大笑,所有人都在嘲諷這男主是個可憐蟲,只有坐在何琪姿旁邊的何銘自言自語認認真真說:企鵝群,二&酒溜
“一萬年確實太久了。”
一萬年確實太久了,對於真心相愛的人來說,一百天都像十年。
所以呢,20歲的許嘉潤像一陣風,愛往哪吹往哪吹,他覺得自己孤單,但有人是真的在等他,甚至他都沒有給對方任何許諾,比說出一萬年還要差勁。
如果沒有緣分呢,要是何銘借火時拍了拍對方,發現轉過頭的不是許嘉潤呢,就和千千萬萬次一樣。
可以說過得好,因為一日三餐,日月輪回,平靜的日子都值得回味。
但也確實過得不好,畢竟拿著對於人類來說太過寶貴的時間去等一些飄渺的結果,的確太疲憊了。
許嘉潤不知道電話是什麼時候結束通話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滿臉。
“媽,我提前回去了。”
上飛機前許嘉潤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他閉上眼睛,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回家後許母正坐在飯桌前,桌上擺了一大桌子菜,都是阿姨聽到許嘉潤深夜要回來現做的,但許嘉潤看都沒有看一眼。
許嘉潤大步拉開許母對面的椅子坐下,水都來不及喝一口:
“媽,我要和何銘在一起。”
許母正拿著湯碗給許嘉潤舀湯,聽見這話後手上動作停下了。
“我愛他,我知道20歲的話不值得信任,但我會愛他很久,我到30歲,不,40歲,50。。。。”
許嘉潤急切的表情伴隨著堅定的眼神,像在宣誓什麼重要的事情。
許母她看了許嘉潤一眼,繼續盛湯裡的排骨,然後把碗放在許嘉潤面前。
“你長大了,自己看著辦吧,只要不要鬧出自己不能承擔的後果。”
許嘉潤笑了,他好久沒有這樣笑過了,把許母看得有些恍神。
他快速喝完面前的排骨湯,走過去抱了抱對面的許母,說媽我出門了。
然後跟個10歲小孩一樣,幾乎是跑著沖出去的。
許嘉潤跑得一頭汗,他打何銘的電話,電話接通後問你在哪。
“情人港,怎麼了?”
“你下來。”
計程車行駛時每三秒許嘉潤都要看一次手機。
5k,2.5k,500。
下了車後許嘉潤攥著手機跑到熟悉的海邊廣場,盛夏深夜的海風說不上一點涼爽,他在路燈的盡頭看到了坐在長凳上的何銘。
他看起來很孤單。
這時候許嘉潤反而放慢了步伐,他走到何銘的身邊,坐在長凳的另一端。
這些凳子幾乎都是遊客坐,真正城市裡的人很少有時間悠閑地坐在上頭看海景。
“我想好了,我們還是要在一起。”
何銘看了他一眼,說:“我知道你是來和我說這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