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門進不去,要繞路。”
“好。”
紫金公館對外的大門只有東門和南門,因為裡頭住的都是達官顯貴,平日裡安保措施做得極好,除非特殊情況其他的門才會開放。
一路上兩人沒有再說話,但紅燈時何銘總會用一隻手去握住許嘉潤冰涼的拳頭。
繞去北門時許嘉潤看見小區正門蹲了許多扛著相機的八卦記者,心裡一陣惡寒地別過頭去。何銘加速開過了那片地方,好在北門緊閉,門口空無一人。
許嘉潤魂不守舍地說了聲謝謝就要下車,何銘卻突然抱住了他:
“有什麼事一定給我打電話。”
許嘉潤動都不動,僵硬地點了點頭。
“不,不要有事,難過也打。”
許嘉潤說好,然後開啟車門下了車。
他下車的一瞬間,北門路旁的樹林裡不知道從哪竄出來兩三個扛著麥克風和相機的人沖他跑過來:
“請問你是許少爺嗎?”
“你知道你父親有私生子嗎?”
“傳聞你父母感情一向很好,許太太會原諒丈夫嗎?”
許嘉潤快速擠過他們飛奔著跑進了北門,身後保安把那群瘋狗攔了下來,許嘉潤因為跑得快手撞到了鐵門的欄杆,磕紅了一大塊。
他不知道,這一幕落在何銘眼裡讓他相當難過。
因為許嘉潤是漂亮的,驕傲的,含著金湯匙出身的天之驕子,家庭優渥哪裡都很好,何銘經常看他像一個夢。
但終究生活裡沒有夢境,許嘉潤背影單薄,狼狽逃跑的畫面像刀一樣紮在何銘心裡。
他想起自己說過的那句話:生活嘛,也不會因為你有天賦就不折磨你。
何銘覺得自己被折磨就夠了,許嘉潤就該一輩子順風順水有人庇護。
許嘉潤一路跑回了家,家裡只剩下保姆,保姆已經趴在桌上哭過一遭了。見許嘉潤回來連忙跑上來,看到他手被磕破了又馬不停蹄地去拿藥箱。
“我媽呢?”
“夫人昨晚淩晨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保姆拿著酒精和紗布,“少爺,這幾天就別出門了,等風頭過去再說吧。”
許嘉潤坐在位置上,伸出手呆呆地看著保姆給自己上藥包紮。
“我爸呢?”
突然,許嘉潤抽風一樣拿出手機要給父親打電話,因為動作大手機啪一聲摔在了地上。h文追新裙7+1齡伍八八五九[零
保姆看著許嘉潤這副樣子,眼淚又要出來了:
“少爺,算了吧,昨晚夫人打了十幾個電話都不接,只派人送來了一張離婚協議書。”
許嘉潤彎下腰撿手機的動作一滯,半晌都沒有抬起身來。
這棟別墅離東門很近,許嘉潤在屋裡還能聽見外面嘈雜的叫喊聲:
“許太太,請出來回應一下!”
伴隨著保安的呵斥,許嘉潤又覺得很累。
“少爺,聽我句勸,”這位阿姨已經在許家九年,算是看著許嘉潤長大,如今她頭發都出現不少花白,背都佝僂了,“您也成年了,父母的事,就隨他們去吧。”
許嘉潤眼神空洞,他想是該這樣,但他的擔心遠遠不僅於此。
他回到房間裡,給母親打了很多通電話都顯示忙線,最後他還是撥給了父親:
“爸。”
電話那邊竟然有孩子的哭聲,此情此景許嘉潤的痛苦竟顯得非常滑稽了。
“嘉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