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順勢鑽進車裡,彷彿剛才商量的話語不是出自他口。
景初的火蹭一下就上來了,上學時候付金就是這樣,根本不管他同不同意,總是擅自動他東西,還理直氣壯的,就仗著他好欺負。
景初剛要開口把人趕下車,付金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因為太過激動,語速很快,音量也提高了些。
全程都是付金說著話,那頭的人只來得及嗯啊答應。
景初大概聽明白了,付金剛在電話裡問他媽媽怎麼樣了,還說自己會快點趕過去,讓他們別為了錢擔心。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景初同意了。
現在是晚高峰,車堵的水洩不通,付金焦急的拿著手機點自己的左手中指。
景初和他非但沒有交情,反而還有一些恩怨,付金擔心景初會故意開慢一些報仇。他現在已經不太記得自己對景初做過什麼事,只清楚的知道靳望洲很維護景初。
和他預想的不一樣,景初一直都在正常行駛。
景初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微微側了側身離他遠一些,好奇地問:“你不是有車嗎?”
“車壞了,送去維修。”
景初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還故意拖長音調,不管是乍一聽還是細品都能從中聽出來景初是故意這麼誇張的。
付金本就急得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看景初這副悠閑姿態頓時火大:“我就不該坐你車!”
“那你下車呀,”景初不慌不忙的說,“正好現在等紅燈,你快點下去,打個別的車興許還能快點呢。”
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打到車了也會堵在路上,付金也就是隨口抱怨一句。
他拉開車門之前認為車裡坐的是靳望洲,他估計這種車憑著景初自己是絕對買不起的,誰知道他們關系這麼好,靳望洲居然把車送景初了。
景初看付金的表情就知道這人腦補什麼戲呢,估計又是捧靳望洲踩他的。
景初冷笑一聲,問:“想什麼呢?”
付金也是沒想到景初會問他這種問題,在他有限的記憶裡景初一直是個畏畏縮縮的人,一天能說五句話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主動和人聊天。
“我想什麼和你有關系嗎?”付金想到了前幾天景初故意出現在他面前,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這個純種壞人。”
景初笑了一聲,盯著前面那輛車,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那你呢?你是雜交出來的好人?”
付金沒想過景初會懟他,當即懵了,指著景初:“你……”
“我什麼我,”景初看了眼時間,大概還得十多分鐘才能到,“我能不計前嫌送你已經很好了,你還在這嫌這嫌那,覺得我有問題你就下車呀,又沒攔你。”
付金雙手攥成拳,身體微微顫抖,怒目圓睜。
景初笑了聲。現在的付金看著比之前和藹多了,臉上的肉增加了他的親切感,雖然景初還是很煩他。
到了江城站,付金迫不及待的開車門走了,臨走前不情不願的和景初說了聲多謝,還瞪了景初一眼。
景初沒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距離靳望洲回家還有一個小時,時間足夠了。
景初的心懸了一路,臨到家門才意識到自己異常口渴,他把車裡的水擰開,一口氣喝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