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望洲把車停下,說:“換一下吧,接下來的路我不知道怎麼走。”
景初下車和靳望洲換位置,他左拐右拐,看著一座座大山,他笑著問:“你也真夠放心啊,不怕我給你拐|賣啦?”
靳望洲也跟著他笑,逗他說:“怕啊,怕死了,所以你可得大發善心,放我回去,還得把我男朋友也還給我。”
景初咳了兩聲,配合著問道:“你這麼愛他啊?”
“當然。”
“那我要是不放呢?”
“那可不行,我們倆不能分開,你不放他我也不走了。”
景初笑了一陣,隨後笑容漸漸消失,感慨道:“感覺和你在一起我都年輕好幾歲。”
靳望洲用餘光瞥了他一眼:“你直接說我像小孩得了,拐彎抹角說我幼稚,真當我聽不出來?”
“沒有,你自己想多了,我哪敢。”
景初深吸一口氣,停下車,說:“到了。”
十幾間磚瓦房映入眼簾,因為溫度太低,路上有些地方結了冰,景初帶著靳望洲走過去,說:“這就是我家。”
靳望洲抬眼,這間房子比起之前那幾家要大一些,大門太長時間沒修,有一邊壞了,景初推開門,說:“這裡好多東西都不能用了。”
兩人站在院子裡看了一會兒,沒進去。
荒廢了這麼多年,屋裡的灰都不知道落了幾層,房子也有很大可能被老鼠佔為己有。
就這麼看了會兒,景初帶著靳望洲往外邊走,路過一戶人家,那人開口喊了景初的名字,因為太過激動,聲音都跟著顫抖。
景初聽出那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他有些詫異,這裡居住的都是一些老人。
景初回頭看過去,那人說:“真的是你?我起初還不敢認呢。”
說完才把頭轉向靳望洲,問:“這位是?”
靳望洲剛要說朋友,景初就大方地牽起他的手,說:“是我男朋友。”
在場兩人都愣在原地,隨後那人大方送去祝福,邀請景初來他家喝杯水。
景初看這裡只有一個人的生活痕跡,問:“怎麼你家裡只有你自己呀?”
“都死了,就剩我了。”
景初詫異地張了張嘴,那人擺手說:“沒事。對了,你怎麼回來了?”
“就想回來看看,只是李堅,你為什麼自己在這裡啊?”
“說來話長。”李堅很抗拒提起這事,他說:“這已經快黑天了,你們要回去了?”
景初點頭。
出來的時候外面太陽已經落山,遠遠望去,山巒層疊。
有幾家煙囪冒出白煙,靳望洲問他:“你舅舅家不是拆遷了嗎?”
“是啊,他們那邊拆了,我們這兒還沒有。”
自從回過之後,景初像是終於了卻了一件心事,整個人輕松多了。
靳望洲問過景初為什麼,景初說之前一直害怕回去,覺得那對他來說是噩夢,現在回去是要克服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