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覺得靳望洲可能是有點什麼特殊癖好,不然幹嘛總是約他吃飯,吃飯的時候還一句話不說,氣氛跟凍住了一樣也絲毫沒察覺到。
景初想,估計是跟自己一樣懶得做飯吧。
“好。”
靳望洲把地址發過去了,景初也秉承著不吃白不吃的原則去了。
好在靳望洲這次沒讓氣氛尷尬住,主動跟景初聊了起來。
靳望洲一句話似乎斟酌了很久才問出來:“景初,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景初尷尬的笑笑。
其實靳望洲不說話也挺好的,有些話問出來還不如不問呢。
靳望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就好,怎麼突然想回來了呢?”
景初的笑容僵了下,眼裡閃過一絲無措,他很想裝的自然一點,但他的心情似乎都表現在了臉上,這點還被靳望洲清晰的捕捉到了。
“我家人都在這裡,那邊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搬過去他們也不能適應,那就只能我回來了,照顧他們也方便一點。”
在一起的時候景初很少談論自己的家庭,靳望洲只知道景初的父親對他不好,家裡護著他的只有媽媽。他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不能總生氣,所以很少管景初父子之間的事,他說的家人應該是他媽媽。
靳望洲隨口問道:“那你現在是和你家人住在一起?”
“沒有,我和別人合租。”
靳望洲似乎很詫異:“怎麼沒和你家人住一起?”
景初有點壓抑的喘不過氣,他煩躁的揪了下頭發,用很小的音量說:“我媽去世了,爺爺奶奶也沒了,那個人……也消失很久了。”
景初對他父親的稱呼永遠都是那個人。
靳望洲眼神有些複雜,他聲音也不似平常那樣冷靜了:“抱歉啊,我……”
靳望洲話還沒說完就被景初打斷了:“沒什麼,你也不知道嘛。”
靳望洲是隨口問的,景初當然知道。靳望洲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即使是吵架也不會說什麼很重的話,更不會往人心口上戳。
靳望洲不再談論景初的家庭,瞥見了他的小動作後就開始嚇唬他:“你別老是揪你頭發,一天揪掉幾根,幾年後你還能剩多少頭發?”
景初最近確實有個壞毛病,一煩躁的時候就揪頭發,他想象了下,要是幾年後發際線真往後移了,或者前邊沒有幾根頭發了,那……
景初不敢想了,這要是以後跟靳望洲出來吃飯,別人管靳望洲叫哥哥,管他叫叔叔,他還不得氣死?
想到這裡,景初狠狠打了個哆嗦,他現在才意識到這不是什麼好行為,最好現在、立刻、馬上就改掉。
靳望洲始終盯著景初看,景初這幾年變化挺大,以前胡思亂想的毛病現在還沒改掉,臉上藏不住事也沒改掉,不過倒是變得更成熟自信了,雖然依舊不敢直視他,但以前那種怯懦軟弱全都消失不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景初身上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景初下意識的小動作,他的穿衣風格,甚至是他的言談舉止,每樣每樣都和靳望洲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