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什麼，姜應時忽然伸手，僅一眼，眼前便模糊起來。
指尖下的左上腹赫然多了條足足一虎口長的傷疤。
“不疼。”姚堯將他顫抖的手指握在手心裡，引著他摸上自己眼睛下方原來那顆痣所在的位置，“這裡，不是我生來就有，是她用筆紮出來的。當初被賣給別人我有反抗過，所以有了這個印記，她說意思是淫樂。每天看著它，我很害怕，但在即將窒息的那刻，我最害怕的還是沒有你的地方，即使我錯了，我也不想要重新來過。我想要有你的未來，我想要你喜歡我久一點，再久一點……感情要怎麼無限延伸沒人教過我，天長地久的喜歡我沒擁有過，應時，你願不願意讓我繼續做你的觀眾，教教我。”
他緊緊抿著雙唇點了點頭，“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找我？你明知道我沒耐心。”
“當時身體出了些問題……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那對你更加不公平”
“可我很想你。”他掩飾不住語氣中的抱怨，目光落在對方滿是歉意的臉上再也轉不動了，“我要你，把你給我才是我要的公平，我……”
燈光照出對方微紅的臉頰和起伏的胸膛，姜應時頓時感覺呼吸亂了，找不回節奏。喜歡二字被一口口水塞在嘴裡。
對方眼眸中映出粼粼海水，盡顯曖昧。
“親我。”
“我能吻你嗎？”
兩人同時說。
姚堯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傾身靠近、停頓、靠近、停頓、最後，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他的耳旁，飛快抽離。
他臉上燒的厲害，視線還是不由滑到了對方嘴唇上，“……你的臉好紅。”
海岸異常地靜謐，自己吞嚥口水的聲響在自己聽來格外大。
姚堯似是明白他的想法，微閤眼眸，即將觸碰上他的嘴唇時卻忽地睜大眼撤離。
“等等！應時，我還有東西要給你看！”
姜應時不滿氣氛被破壞，但極少見對方如此急切地樣子，好奇蓋過了不悅。只見對方迅速從包裡翻出一疊紙，遞到他面前。
“這是我的體檢報告，昨天剛出的。”
姜應時眨眨眼，“啊？什麼意思？”
“你放心，我……”姚堯低著頭，“我沒病。”
反應過來，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一把扯過看也沒看撕碎了。本想瀟灑一扔，想到這裡是公共場所，最後又塞回姚堯揹包裡。
“咳嗯。”他摸了摸鼻子，暗示道：“你給我看這個是想做什麼？”
對方抿了抿嘴唇，再次靠近，但只是小心翼翼的點吻。
姜應時皺了皺眉，在唇上觸感要消失的瞬間，掙出手扣住對方脖頸，讓兩人貼得更近。
伸出舌尖試探，毫不費力，在舌尖碰觸到唇縫的那刻，姚堯抱住他，張開唇齒迎接他的吻。
兩人唇舌生澀地攪在一起，毫無章法的親吻。耳邊只有對方急促而灼熱的喘息。
唇舌柔軟溫暖，口中帶絲清甜，越觸碰，越喜歡。他控制不住貼得更近，吻得更深，即便快要喘不上來氣，他都不想結束。
“唔，應時，等等，等等，呼吸，呼吸。”姚堯捧著他的臉撤開。
姜應時感覺自己已經燒得神志不清了。猛喘一口，腦中恢複些清明，對方正擔憂地看著他，眼中帶了些水光。
“應時，還好嗎？”原本稍顯幹澀的嘴唇變得紅潤。
他再次嚥了咽喉嚨，“我是不是太著急了。”
“沒有。”兩人額頭相抵對視，姚堯認真道：“我喜歡。”
心髒被對方的話語和眼神狠狠砸擊中，姜應時喘著氣說：“只要確認你喜歡我，一切都不重要。你喜歡我多久，我就可以喜歡你多久。姚堯，我很想你，不，我是說，我很愛你，所以很想你。”
姚堯眼中水光閃爍，一手摟住他的腰，再次吻上來，另一隻手扣在他的手背上，在他過於急躁時，便輕輕摩擦提醒他重新尋找呼吸節奏。
這次的吻，生澀但綿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