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和看似不著調,心中原來一直有著明確的目標。
他在軍區大院長大,周圍同伴結黨團結,但等級森嚴,他並不想留在那樣的環境裡。偶然在網上看到打職業的機會,當即便對羅誦說要嘗試,而羅誦二話沒說從東北來到北京陪他,兩人線下見面,然後一起進入被買到飛鷹前的一個小戰隊。
羅誦說,因為姚堯對比賽勝負不哭不笑風輕雲淡的模樣,他總認為他不重視職業的身份,對職業沒有感情。
如今讓他在飛鷹和林信和之間選一個,他果斷選後者。他本就是因為林信和來北京,所以林信和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即使sunson不簽他,他也不會讓林信和獨自一人。
因此現在他明白了,如果真沒感情,又怎麼會早起六點獨自訓練,又怎麼會通宵不眠兩頭兼顧,只是有人比他自己重要。
若不是熟悉兩人,羅誦的話差點讓眾人誤會二人關系不一般。不過朋友做到這份上,關系確實已經不能說一般了。
最未讓姜應時料及的是後來姚堯沒直接離開飛鷹,而是請了大假回到原來的家。
他不知道姚堯在想什麼,不敢設想,也不敢追問。
拿著一本畫冊和活動前偷藏起來的玫瑰一路小跑上樓敲門,卻只有祁相和房天寧出現。
三人都愣了愣。
祁相:“小時?你沒見到小堯嗎?”
“祁哥,什麼意思?”
姚堯說明天生日會陪他,兩人本打算明天見面,然而今夜氣氛使然,他到家後沒忍耐住性子提前來了。
房天寧:“他到你家找你了。”
“什麼時候?”
房天寧想了下回:“差不多九點半的時候吧。”
是他直播快結束的時候,按時間算他到家時,姚堯該正在家裡等他,可他沒有見到。
“別急,應時你先進來,我們給他打個電話。”聽得出祁相聲音有些慌張,但還是先開口安穩住他。
三人輪流撥打都是無人接聽。此時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敲得人忐忑不安。
房天寧聲音變了形,“哥……他會不會……”
祁相瞳孔驟縮。
姜應時厲聲打斷:“不會!他說陪我過生日,不會食言!”
祁相不停點頭,胸腔起伏明顯,“是、是,他有說去陪應時,他最近狀態很好,出門時還特意打扮過,不會撒謊,去警局。”
街道周邊監控根本沒看到姚堯出小區的身影。回到小區警務室,這個小區有些年頭,面積大監控少,只在車庫和小區門口,同樣沒結果。
姜應時和房天寧留在警務室,祁相到警局分別查小區和周邊可能可疑的人員和車輛。
無論如何查尋,姚堯像從未出現過般,得不到丁點訊息。
原計劃生日當天姚堯等他完成公會直播活動,隨後兩人去看夜場電影。看電影是姚堯主動提出的,場次也是姚堯選擇的,票買好了,人卻沒如約出現。
這是他第一次産生厭播情緒,或者說第一次覺得直播和遊戲是項待辦任務,為完成工作必須將自己最重要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以前直播是為了尋找自我價值,或許能交到一兩個真心朋友,如今面對娛樂至死,他突然找不到繼續的意義。
熟悉的遊戲聲音響起,手遲遲沒在激昂的樂聲中按下排位按鈕。
一滴眼淚掉在拇指上,他再控制不住顫抖起來,“對不起……我今天播不了。我知道,讓你們期待落空,讓你們很失望,但我……最好的朋友不見了,求你們幫我找找他,他叫姚堯,北京飛鷹現任打野,求求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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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掉下來個什麼東西,嘭地一聲重重砸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