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她踩著輕功下樓,在眾人圍堵前撈起姜禾逃之夭夭。唐皎握刀的手緊了幾分,眼見著圍堵自己的人一鬨而散追向阮清溥,女人眸中的戾氣淡了幾分,她不明所以地仰頭望向離去的紅衣女,一抹酸澀攥著她的心。
狂風呼嘯,姜禾被風吹得頭昏腦漲,她口中“不自量力”的家夥們早已被甩在身後。阮清溥下了樹梢松開姜禾,好讓她緩緩。
檀香混著不知名的清冷氣息一齊鑽入鼻腔,令姜禾的暈勁兒輕了幾分。她扶著枝幹,面色蒼白,步伐虛浮地走向阮清溥欲要奪過木盒。
“裡面沒東西。”
阮清溥說罷將木盒遞給她,姜禾眉頭緊蹙,開啟木盒,裡面是空的。狡猾又笨的官家女人!姜禾在心中暗罵,她忍不住將木盒擲向小路,風聲中多了些渾濁的聲響。
“我說了,你小瞧她了。”
反常的是姜禾沒理她,對方腦子短暫發蒙後忙著蹲下去撿木盒,撿起來後又敲又打。阮 清溥一愣,心道姜丫頭是不是受到的打擊過大精神有些失常。
“我竊了這麼些東西,唐皎是我遇到過最難纏的人了。輸給她,不丟人的。”
“你還小,老老實實練幾年,好歹也能讓她看得起你不是?”
“何況不是你讓我救唐皎的嗎?”
“喂!不會真傷心了?對著個盒子發什麼脾氣?”
“噓!”
姜禾將木盒蓋好,敲了敲蓋子,又敲了敲盒底。阮清溥聽不出區別,又見姜禾少有的認真,只好耐著性子等她下一步動作。
“過來幫我舉火摺子。”
阮清溥從懷中取出火摺子,輕吹一口氣湊到姜禾身側觀察著那平平無奇的木盒。
“果真...”
姜禾看清了盒底的圖案,她的指尖滑動著雜亂無章的方塊。阮清溥眸色認真起來,眼見著無序的方塊最後拼湊成了鎏金蔓草花爵的形狀。風襲過,險些吹滅火摺子。木盒發出一陣響動,底部彈起,夾層上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張紙條。
姜禾忙著取出字條,這下才肯丟過木盒。她三兩下開啟字條,上面落著一列列名字,阮清溥立馬捕捉到紙條上的縣令印章以及醒目的一列“勾結江湖人名錄”。
“上面的名字有我熟知的,是禦州官員!不過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姜小姐厲害,解了我的困惑。林間的人想必都是這些官員僱來的,難怪鐵了心要劫鎏金蔓草花爵。他們以為玄機藏在寶物上,誰料在平平無奇的木盒中。”
阮清溥拿過紙條,繼續推測,“柯任在私下調查了這些人的底,不料被他們有所察覺。柯任表面屈服,實則是想靠著這次所謂的獻寶一舉揭發。”
“禮部尚書既對鎏金蔓草花爵痴心已久,就定能發現盒子的玄機。”
“那唐皎還放心的用盒子做誘餌!”
“唐皎不知道此事,柯任做事的確謹慎,只是他在拿唐皎的命冒險。”
阮清溥的聲音冷了下來,姜禾比她的反應更激烈,她忍不住罵到。
“虛偽的官家人,到時候立了功不都算他柯任的嗎?鎏金蔓草花爵根本就是個引子,虧得唐皎拿命護著。要是鎏金蔓草花爵丟了,唐皎怕是連六扇門都待不下去了。”
姜禾憤憤不平,“眼瞎的六扇門要是做出這種事,我神機門定然第一個要她。”
“唐皎不會入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