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漆黑,女人吹亮火摺子,白日人多眼雜,她能給自己留個窗都實屬不易了。不愧是天香樓樓主的住所,空中漫著龍涎香 ,自打離開飛無渡,女人都快忘了此香的氣息了。
她從懷中掏出一顆珠子,女人眼皮一跳,天殺的天香樓,你拿什麼賠我!若不是人手不夠,老孃會拿保命的家夥嗎!眼見著全身上下最珍貴的東西要糟蹋在此地了,阮清溥氣的笑出了聲。
堂堂樓主的客房,沒點油水怎麼可能!天殺的天殺的!不撈你一點油水愧對我的霹靂珠!
阮清溥將珠子丟到床底,翻起一旁的櫃子來。
混蛋!龍涎香都用得起,櫃子竟比老孃的臉幹淨!阮清溥不信命地繼續翻著,有一處櫃子上著鎖,阮清溥取下夜笙的簪子,不過頃刻便將破開的鎖扔向一旁。
待拿出櫃中的東西,阮清溥愣在原地。她不可置信地湊近仔細瞧——斬相思。
不可動搖!就算是,又如何?做出這等事,就算阿孃在場,也會親手砍了他!
阮清溥將秘籍裝在身上,順著來路返回。
“今日!是我天香樓一年一度的拍賣大典!也是天香樓舉辦的首屆拍賣會!”
“各位俠客雖來自五湖四海,可只要進了我天香樓,都是親若一家!”
“為助興,今夜所有的酒水菜餚,都由我們樓主請客!”
臺下歡呼聲一片,阮清溥躲在暗處窺探。
“這天香樓樓主出手真闊綽!”
“可不是嘛,也不知樓主究竟是誰。天香樓開了快一年,我就沒見過這所謂的樓主來過。 ”
悠揚的樂聲流淌,眾人欣賞著舞女曼妙的舞姿。後面竟還有人舞劍,引得一群江湖人喝彩聲連連。
阮清溥掃視著臺下人群,居上座,著錦衣華服。居下座,著素色布衣。搞了半天天香樓也是看人下菜碟啊,本以為給江湖人開的青樓是按照武藝高低排座呢。
大堂後方堆著鐵籠,鐵籠高七尺,由雪青色布匹遮蓋,看不清裡面境況。每個鐵籠周圍有四名護衛把手,持刀,著黑色勁裝。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有人嚷嚷著要見今日的拍賣品。
原本主持拍賣會的廣海退到一旁,一白衣男子從堂後走出。男人面戴鏤空面具,遮住了上半張臉。他身高六尺,看著倒也人模狗樣,阮清溥在心中腹誹。
“今夜,我天香樓拍賣的非物,而是,人。”
“什麼?”
臺下躁動起來,男人拍了拍手,堂後的鐵籠被侍從逐一推到了臺上。阮清溥從懷中取出另一樣物件攥在手心,警惕眼前。
“各位大俠走南闖北,身邊缺個紅顏知己豈不可惜?”
男人一手扯開布紗,鐵籠裡的女子下意識用手臂擋住了眼睛。待適應了光,她緩緩睜眼,誰料眼前座無虛席,一群男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女人嚇得蜷縮在一角,欲要呼救又發覺自己發不出丁點聲音。
“長得是有幾分姿色,樓主是從何處得來的此人?”
“都是些家貧賣身的姑娘罷了,不足掛齒。你們可否滿意?”
“今夜一共二十位,一百兩起拍,現在開始!”
混蛋!阮清溥恨不得割了他的舌頭。門外傳來騷動,似是有人在打鬥。男人面色一沉,不悅地看向廣海,廣海示意,帶人前去檢視。
還沒趕到門口,官府的捕快已手握兵器沖進樓內。
“大人!官家人來了!”
“官府奉命查封天香樓!閑雜人等,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