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那還不快去!少給我偷懶!”
“是!”
阮清溥繞過對方跟著前方幾位侍女下了樓,心裡免不了一陣凝重。剛才攔自己的也算有身份,竟發覺不了自己一個生面孔,這天香樓究竟拐了多少女子!
眼下自己身處五樓,阮清溥推斷五樓住著的姑娘們都是要被拍賣的。一二樓擺放著座椅,眾人忙活著佈置場景。阮清溥視線上移,三四樓進出著僕從,女子多出入三樓,男丁多在四樓。
這既是家青樓,六七樓就該是給“客人”準備的了。
江湖總盟離此處約有一日的路,今晚動靜鬧的越大,越能驚動他們。至於唐皎,自己心裡竟也是期待她的到來。
阮清溥看不起六扇門中人絕非一天兩天的事兒,可對於唐皎,她從未有過輕視之心。唐皎性情率真,為人木訥,若做官定會被同僚排擠。
她要是入江湖該多好,自己的血雨樓...罷了,又在痴人說夢,希望今夜唐皎能有法子接這些姑娘們安全離開。
“還愣著幹什麼?客房都打掃幹淨了嗎?你們這群小妮子,沒點姿色還不好好幹活,又想捱打了嗎?”
阮清溥學著前人端起託盤,託盤上擺著香爐,夠講究的。
夜幕漸臨,天上飄起絲絲涼涼的雨滴,來天香樓的江湖人並未因這惹人惱的雨天而耽擱。
窗子被開啟,涼風鑽進屋子,冰涼的雨滴落在掌心,阮清溥盯著樓外暮色。樓外行人手握令牌,有此令牌者才有資格入天香樓。女人收回手,唐皎怎麼辦?她今夜能來嗎?
自己全身上下最貴重的東西都要交代在天香樓了,唐小娘子若是不來,實屬遺憾。
“小姐?”
夜笙怯怯喚她,經過小半天相處,阮清溥成了她最後的希望。
“我在呢。”
“待會兒會有人來接小姐,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阮清溥親自為她戴上了面紗,夜笙的眼眸烏黑,是純粹的墨色。經自己一倒騰,誰有資格說她不好看?
“別怕,我就算折在這兒也不會不管你呀。”
“小姐莫要說晦氣話!”
阮清溥無奈一笑,真是和血雨樓的丫頭們一樣,她拍了拍夜笙的肩。
“出來吧。”
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夜笙起身,最後看了眼阮清溥,隨即推門而出。
待夜笙走後,女人從暗處走出。她鮮少緊張,過去總有人在暗處保護自己,她知道無論自己闖了多大的禍都不會有事。難怪阿孃不待見自己,一事無成,出門在外哪有資格說自己是上官煙的女兒。
如今雲舒身在飛無渡,雲裳與自己走散,唐皎能不能進來都是個謎。夜笙以身犯險,天香樓的無辜女子幻想著逃出這座囚籠,阮清溥深知此次不是簡單的歷練,容不得半點差池。
“客官這邊請!”
“李兄也來了!今夜我們可要不醉不歸!”
“原來是明月閣少宗主!這邊請!”
“沒天香令也敢來?活得不耐煩了嗎?”
“丟了?你自己怎麼沒丟?滾滾滾!”
“.....”
樓外雨下個不停,樓內已歌舞昇平。阮清溥身著侍女服,趁著天黑翻出窗子。街上人來人往,阮清溥踩著輕功去了七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