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舟勸阮清溥停幾日再走,女人滿腦子都是黃金一百兩能幹多少事,哪裡還能聽進去?
天氣郎朗,林間氣候濕潤,枝葉竄出綠葉,樹下鋪滿三三兩兩的花兒。
阮清溥騎著馬走在最前列,身後跟著稀稀落落的幾人。
須臾,女人勒馬止步,抬手示意身後的人靜觀其變。
“樓主?”
“噓,聽。”
雲裳環顧四周,隱約聽到林中由遠及近的馬蹄聲。昨兒個才下了雨,難怪自己前半截路沒發生異樣。
雲裳的手撫上劍柄,眾人屏氣凝神,靜待來人。
一抹月白映入眼簾,阮清溥順著一旁分叉路探去,唐皎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隨後就忙著勒馬。可憐那棗紅色的馬兒毫無準備,不滿的叫喚著。
阮清溥向後眺望,不見人影。官家就派了她一個?六扇門的鷹犬未免也太放心唐皎了。
今日自己未戴鬼面,那日唐皎說不曾看清自己的容顏,看這廝的反應不像是沒看清...自己也沒穿紅衣...不該啊。
阮清溥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白衣小娘子,小娘子已蓄勢待發的抽刀,眼裡湧著小獸似的謹慎與狠厲。看樣子,小娘子當日騙了自己呀,阮清溥在心中嘆氣。
“姑娘?”
雲裳打破沉默,意識到唐皎的不善。她看了看樓主,那人的眼神直愣愣的放在唐皎身上,雲裳一懵。
“姑娘可有要事?”
又是雲裳開口,唐皎猶豫著,似是估量,不肯回應。半晌,她默默移開了道,頗有些不甘的目送著眼前一行人離去。
“樓主,那人是誰?”
“六扇門的小娘子。”
“六扇門?六扇門何日起有女子了?”
雲裳意外,自己雖打心眼兒裡瞧不起那幫鷹犬,但唐皎身為女子能擠進六扇門當差,想必受了不少苦。
“我想想...”
阮清溥發著呆,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雲裳的話。雲裳見狀也不再多言,只小心提防著周圍,唯恐那女人追上來和樓主硬碰。樓主得罪的人多,若是暴露了行程,定會惹來諸多麻煩。
“雲媽媽”前一刻還在關愛著阮清溥的安危,不省心的孩子下一刻就拉著韁繩調轉方向揮了揮手。
“雲裳,你們先去禦州的歸雁客棧落腳,盯著上官家的動靜,我去看看六扇門的小娘子!”
“樓主!”
“樓主我找個人跟著你!”
“不必了!地上有印記,我按照來路返回,丟不了!”
雲裳還沒來得及囑託女人幾句,阮清溥便策馬向著來時的路行去。樓主命令又不可抗,雲裳扶額,唯恐阮清溥又迷路。
女人低下頭,路上布滿馬蹄印,雲裳稍松一口氣,但願樓主平安歸來。
露水搖搖晃晃,碧空如洗,萬裡無雲。恍然間,鳥雀飛盡,林中傳來異響,唐皎警覺握刀。
阮清溥身著煙墨色勁裝,墨發隨意散落。女人多情的瑞鳳眼裡含著笑意,沒個正經的向自己揮了揮手。
“你認出我了對不對?那你前些日子還騙我說沒有看清。不過我的畫像沒有出現在六扇門的通緝令上,是否是小娘子的包庇?”
唐皎抿了抿唇,雖未搭理阮清溥,秀眉還是忍不住微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