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股似有似無的威壓彌漫開來,竟是硬生生地阻住了他的腳步,再也難以向前邁出分毫。
江晏:……
他心中連道不好,感覺要完。
果不其然,只聽得席上平海宗的王長老道:“江小友不必著急離開。”
這股含著威壓的靈力産生了他的身體,將他硬生生翻了個面,臉沖著主位。
由於轉了個身,江晏發現……寧時也在自己身後。
顯然是剛才追著他一同離開的。
而此時的寧時同他自己一樣,也是被王長老的靈力包裹著,僵在原地。
王長老一邊操縱著靈力將二人送回席上,目光晦色不明,口中一邊道:“回來聽聽嘛,這麼多宗門都在,定要還你個清白。”
江晏:……
他一言不發,和寧時雙雙落座。
王長老的靈力撤去了。
在桌底下,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寧時又輕輕拉住了他的手。
這麼多個世界,這麼多年來,江晏可以說是經歷了無數大風大浪。
但在此刻,被寧時牽住了手,他莫名感覺眼眶有些發酸。
……無論遇到什麼,分魂會永遠在身邊。
他回握住對方的手,抬起眼,直直看向方度。
方度卻是笑了,他像是專門等二人回來之後,才繼續回答著剛剛童長老的話。
方度道:“懸水宮這麼多年來,自然是對我有恩的。”
“只是長公子不學無術,還私養妖狐,在下實在是看不下去,便出此下策。”
江晏也不甘示弱,回道:“一天到晚就光知道琢磨別人的私事,你有這些功夫,還至於現在這個修為嗎?”
方度是個築基期,聽到這句話,臉色一下子漲紅了,怒道:“……你!”
臺上,童長老一拍案:“都別吵了!”
江晏便對方度無聲地翻了個白眼,扭過頭來。
童長老手都是抖的,估計被氣的不輕,他道:“一口一個妖狐,證據呢?”
方度鞠了一躬,道:“我自知口述那天的見聞,不足以信服眾人。”
他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惡意的光:“所以,我為了進一步證明,剛才專門在這妖狐的酒杯中灑下了針對妖修的現形粉。”
他看著江晏,露出一個不加掩飾的笑:“算了算時間,應該是該起作用了吧。”
他這一番話,倒是讓不少剛剛還不相信妖狐一事的修士動搖了——若此事為假,還有誰會有閑心到又是專門弄藥粉,又是專門下毒的?
一時間,場中議論紛紛。
江晏舔了舔上排的一顆虎牙——方度說得不錯,這藥粉的功效他幾乎已經遏制不住了。
這顆牙齒,已經比剛才變長了一截,似是要變成狐貍的獠牙了。
在一片混亂中,寧時更加握緊了他的手。
終於,臺上的長老們又發話了,這次依舊是王長老。
他沒有給方度任何一個眼神,卻只是瞧著在方度身邊的任錄川,緩緩開口:
“所以,剛才方度給江晏下藥的時候,你知道是何種藥品嗎?”
任錄川瘋狂搖頭:“長老,我不知道啊——方兄他只是說是會讓人看好戲的藥!”
這副一問三不知的姿態,完全是準備脫開責任,置身於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