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停了停,又道:“由於初試和會試相隔時間並不長,入選的弟子們,可以在此地留宿至會試結束。”
說罷,帶給一群負責會務的長老和弟子,轉身離去。
在他說過這一番話後,已經沒有人理會剛才那段小插曲了。
演武場上,修士們三三兩兩結伴成群,口中討論的全都是明天宴席的事。
畢竟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談話內容以好奇飯菜的樣式為主,並輔以平海宗的長老和弟子們。
因為宴席的地點設立在恆陽峰,這些內容,便也離不開恆陽峰峰主,和他的五位徒弟。
於是江晏等三人走著,被灌了了一耳朵謝乘風的名字。
內容無非是平海宗的這位大師兄,相貌是怎樣怎樣的好,修為又是怎樣怎樣的高。
江晏便偷偷去看寧希的表情,見她面色如常,才放下心來。
而寧時則是拍了拍寧希的肩,目光在四周正議論著謝乘風的弟子們身上掃了一圈,意有所指地問:“你還去嗎?”
寧希瞪了他一眼:“我當然要去了,憑什麼不去?”
“我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的故事,把自己禁錮起來。”
她眼睛亮亮的:“最近我已經發現了,故事就是故事。”
“它和我的生活並沒有什麼關系,正如我和謝乘風、趙玉升也沒有什麼關系一樣。”
“我就是我自己。”
她這一番話,江晏也聽到了,他笑著用胳膊撞了下寧時:“你真的好操心誒,人家孩子這麼懂事呢。”
寧時也對他撞了回去,口中道:“還不是你們讓我不省心。”
這話如果稍微一想,就有些意思了——畢竟江晏在懸水宮,透過他的主觀努力,其實是沒什麼存在感的,一直以來很低調很讓人省心。
但此時寧時說了“你們”……
寧希眨巴眨巴眼睛,直覺告訴她,在她這兩個哥哥離席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這件事情,可能還稍微有點麻煩,以至於得到了寧時下意識地說出“不省心”這個評價。
於是寧希就湊近了,對她親哥道:“哥,你說我不上心也就算了,胡哥哥怎麼會呢,你可別冤枉人家。”
寧時:……
江晏:……
兩人對視一眼,腦海中都不約而同想起了剛剛在涼亭中的畫面,微微耳熱,又迅速地別開了目光。
他們的動作自然是沒逃過寧希的眼睛,她奇道:“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江晏幹咳一聲,想到剛才的畫面,決定要把此事捂死,便說:“無事。”
在懸水宮中,寧時常常同寧希鬥嘴,而江晏在身份上和寧希隔了一層,和她相處時,不像寧時那樣開玩笑。
故寧希得了他的回答後,將信將疑地又看了寧時一眼,卻是沒有再追問了。
在她身後,寧時低低地嘆了口氣,對江晏笑道:“彤雲,妹妹更信任你啊。”
江晏推了他一把:“誰讓你總沒事逗她玩的。”
……
眾人嘻嘻鬧鬧,回到了住處安頓下來。
明月東升,江晏也湊到寧時身邊,睡了一個安穩覺——沒有難以啟齒地發熱,沒有狐耳,沒有狐尾。
看來寧時對他的安撫的確起了作用。
一夜過後,窗外天光漸勝,終於是到了前往恆陽峰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