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讀懂了,他在說:
沒事的,彤雲。
活了不知道比他多多少年的江晏:……
分魂完全不會安慰人呢。
但他也並不需要分魂安慰,只是從衣袖下面伸出一隻手,拉著寧時,又去聽著這位弟子能說出些什麼來。
只聽臺上長老道:“不得胡言亂語,你這是何意?”
修士捱了長老這句不輕不重的數落後,便換了個措辭,緩聲道:“長老,弟子只是對這個結果有疑問。”
他抬手指了指名單,道:“剛才在秘境中,我們組明明已經取得了三朵蘭冰蓮,卻未能入選。”
“而我見到,”他還顧四周,“有的組才取得了倆朵,甚至是一朵蘭冰蓮,卻被允許透過了初試,進入了會試名單!”
他終究還是難以抑制情緒了:“弟子不知道這是為何!”
他這邊言辭激烈,江晏卻緩緩放下心來,也輕輕放開了一點握著寧時的手。
然後就被寧時更緊地捏了回去。
江晏:?
他有點搞不明白分魂這有些幼稚的行為是為何,只是抬頭震驚地看著對方。
寧時對他眯了眯眼,又用口型說道:
沒關系,旁人也看不到的。
江晏:……
在經歷了原世界線中分魂的見聞後,江晏感覺自己對寧時的容忍度提升了很多。
此時見對方這樣巴巴地拉著自己,又說出了這種話,一下子心軟了。
他面上不顯,只是扭過頭去,卻未甩開寧時的手。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寧時對著他的側臉,輕輕勾了下嘴角。
他們間的這番互動隱秘極了,就連坐在身邊的寧希也沒有注意到——她如同在場的任何一位修士一般,正看向演武場臺上的長老。
長老聽了剛才修士所說的那番話,眉頭皺了起來。
他揚聲道:“你們剛才在秘境中的所作所為,還當我不知道嗎?”
此話一出,那修士的臉色僵了幾分。
而場下更多人卻竊竊私語起來——由於初試中分成的小隊太多了,即便水鏡螢幕上都顯示著現場的影象,也有不少人的動作沒有被捕捉到。
若是這名修士收回了心思,就此作罷,事情還好收場,可他眼珠轉了兩圈,開口說出的卻是:“長老,此事我可以解釋!您是不是看錯了!”
他這話一出,剛才還議論紛紛的演武場上瞬間安靜了。
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長老。
長老終於是動了怒,他氣沉丹田,以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
“你們和其他組相遇,僅僅是擔心對方超過你們,就隨手給對方下了一個陣法,讓他們在原地兜圈子。”
“一個組五個人,你們居然全同意了這種做法。”
“沒有入選,不冤。”
長老說完這番話後,大手一揮,水鏡就此消散。
他站起身來,道:“初試已經就此結束。”
“各位遠道而來,明日午時會在恆陽峰上舉行宴席,既是慶祝,也是告別。”
“未透過的弟子們,在宴席過後便可啟程回到宗門。不必心急,下一輪的比試還等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