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邊每天都是誘惑。
他只要一個點頭,隨時有狂蜂浪蝶願意補位,甘心做他忠誠的奴僕。
但林熾也分明知道,他心裡這樣想,可是四個多月了,無數橄欖枝伸向他,卻又被他一一拒絕了。
他看似瀟灑,心卻好像還被困在那座已經開滿了玫瑰的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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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熾默默喝完了三罐啤酒,越想越惱火。
而更讓他惱火的是,大概是因為他想起了芬蘭那個冰雪交加的夜晚,他的身體不合時宜地熱了起來。
他氣得又去開了一瓶香檳,想直接把自己喝暈過去算了。
但是沒用。
沒用。
他的身體誠實地,牢牢地記著那個夜晚。
他到最後完全地醉了,手指靈巧地往下,他閉著眼,眼前出現了李庭言的臉……
他像置身在一場光怪陸離的幻境裡,沒喝完的香檳潑灑在地板上,微甜的酒香氤氳在空氣裡。
到最後,林熾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他能記得的最後一件事,似乎是他拿起了手機,點開了屬於李庭言的對話方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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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熾是在地板上醒來的。
他頭朝下,腿卻放在床上,被子滾下來一點,堪堪有一個角蓋在他身上。
“靠……”
他難受地動了一下,只覺得脖子和肩膀完全成了水泥,痛得不行。
“我昨天幹什麼了啊,發瘋了嗎?”林熾虛弱道,他對昨天的事情有點印象,卻模糊不清。
他慢騰騰地把自己調整成一個正常的坐姿,皺著眉頭,仍舊滿臉迷茫,伸手在地板上摸索他的手機。
而他剛把手機拿到手,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林熾在刺眼的陽光裡眯了眯眼睛,頗為意外地發現,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是李庭言。
他點開了聊天框,想看看李庭言又發了什麼東西。
可很快,他就發現,李庭言這次發來的並不是什麼照片,也不是什麼矯情文藝的鋼琴曲,更不是某個影片。
而是語音。
一點開,李庭言焦急中又帶著一絲遲疑的聲音就傳來出來,“林熾,你怎麼了?”
整整四個月。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聊天。
林熾手指僵了一下,很沒出息地心跳都快了幾分。
但他狐疑地看著手機,不明白李庭言怎麼會突然跟他聊天,內容還這麼莫名其妙。
他的手指往上滑,果然看見了自己半夜發去的幾條語音。
不用想,這肯定是他昨晚喝醉幹的。
直到這時候,林熾還沒有想到自己幹了多麼令人崩潰的事情。
他只是充滿懷疑地想,他總不能哭哭啼啼跟李庭言說自己想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