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熾嘴唇彎起來,一雙眼睛像落了星輝。
他對李庭言說,“我可沒你想得這麼正派,客人要是足夠英俊,我跑得可快了。”
這句話像一片羽毛輕飄飄從空中落下。
李庭言眉梢輕抬了一下,側過臉,眼神沉沉地望著林熾。
林熾仍舊是笑,漫不經心的樣子。
車內的溫度卻莫名上升了幾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雪白纖長的手從皮質的座椅慢慢向前探去,像一葉小舟渡過汪洋大海,最後輕輕碰上了李庭言的膝蓋。
李庭言垂下眼,一動不動地望著林熾的手指拽住了自己的衣襟。
他這輛車是有隔斷的,發生什麼事情前排幾乎都聽不見。
林熾的手指收緊,用力攥住了李庭言的衣領,迫使對方低頭,而自己也仰起了頭,兩個人的鼻尖若有若無地像要蹭上,卻又很快分開。
他問李庭言,“你這麼清楚那會所的事情,難道是曾經有服務生把紅酒灑你領帶上了嗎?”
他眼神沉沉,明明是從下往上望著李庭言,卻自帶著侵略性。
他還是那件白色的塗鴉t恤,但他現在的神情可一點都不像個單純的大學生了,沒有哪個傻白甜大學生像他一樣眼神裡寫滿了危險訊號,像是李庭言一個沒答好,他就要蠻橫地咬上對方的喉結。
李庭言睫毛眨了眨,呼吸卻很平靜,像是毫不受影響。
他言簡意賅,“沒有,他們不敢。”
哪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電視劇裡的狗血,要是哪個服務生敢這樣做的話,第二天就會丟工作。
林熾輕笑了一聲,“這樣啊。”
他的手指卻沒放下來,在李庭言的衣領上繞著圈兒,柔順的布料在他指尖溜走,手指和桑蠶絲的面料交織在一起。
林熾懶洋洋地挑著眼看了李庭言一眼,像是終於玩夠了,他松開了李庭言的衣服,準備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可是李庭言卻抓住了他的手。
李庭言的力氣明顯比林熾大得多,稍微一施力,就把林熾拽了回來。
“不過你可以試試。”
林熾撞在李庭言的懷裡,暈頭轉向的,一時也聽不明白。
他從李庭言的懷裡抬起頭,一臉疑惑。
李庭言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高高在上,天生就該被討好,輕易不會為誰動搖。
可他又抬手扯鬆了衣襟,氣質陡然鬆弛了幾分,慢悠悠說完了下半句話。
“要是你把紅酒潑在我身上,我會替你跟經理求情的。”
林熾聽愣住了,他反應了一會兒,才悶聲笑了出來,笑得肩膀都抖起來了。
他想,李庭言這個人可真是悶騷。
表面看像是最得體矜貴的君子,永遠風度翩翩,可是這一副溫文爾雅的皮相底下,分明也沒有那麼循規蹈矩。
但這很好。
他喜歡。
太正經可不就沒意思了。
汽車飛速地疾馳在道路上,從外界看不出絲毫異樣,只有落葉偶爾從車窗上擦過。
而在車內,林熾坐在李庭言的腿上,比李庭言高出了一截。
他低下頭,勾住李庭言的脖頸,吻住了李庭言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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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司機開到了林熾家的樓下,林熾跟李庭言卻沒有立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