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來都來了……陳一七乖乖的把手交給小貓。
小貓沒說謊,他是真的擅長處理傷口,陳一七自己扣花痛得要死,小貓的處理卻快速而輕柔。
將血肉中殘留的花朵挑完,小貓還將陳一七的手臂包紮了起來,然後再裹上了保鮮膜。
陳一七迷茫的看著。
小貓:“你應該要去洗澡吧?”
陳一七懂了,他猛點頭,然後露出笑容,“謝謝你,你好細心啊。”
小貓動作一頓,過了會他說,“如果不方便可以叫我。”
沒什麼不方便,花挑出傷口一會就會自愈了,但陳一七還是點頭應了這份好意,然後洗澡之前他指了下顧水之,“對了,顧哥……骨沒事,等他睡醒就好了。”
他還記得徐長伶說過最好稱呼代號的事。
“好。”小貓微微點頭,頭頂黑色的耳朵不自覺的動了動。
陳一七手有點癢,他偷偷摸摸又看了小貓耳朵好幾眼,然後才進去洗澡。
他自以為視線十分偷偷摸摸沒被耳朵主人注意到,但小貓其實留意到了,他抬手摸了下自己毛茸茸的耳朵——不死失憶之後還變成毛絨控了?
浴室傳來水聲,小貓輕手輕腳站起來檢視骨。
確實只是睡著了的樣子,而且身體沒有外傷,外骨骼也是完整的,完全看不出受傷的痕跡……小貓檢視的很仔細——所以他很自然而然的留意到了顧水之脖頸似乎壓到了什麼。
細小的、白色的……
花?
小貓看見骨脖頸下壓著半截花朵,他下意識看了眼一 邊鐵盤上沾染著血的白花——是一樣的。
不小心留到骨身上的嗎?
小貓伸出手捏住那朵花想把它取出來,然後他就驚訝的發現——取不出來。
反而是骨的腦袋順著他這個力道歪向了這一側。
心裡生出預感,小貓快速扶起骨的腦袋,視線後探——
果然。小貓瞳孔一縮,他盯著骨的後頸。
把牆面和自己都沖刷幹淨,陳一七換上了這個房間裡僅有的浴袍。
他踢著拖鞋走出浴室,順口問,“小貓前輩,可以申請換件衣服嗎?”
他的衣服可能是屬於消耗品。
小貓前輩與其說是坐在窗戶下的椅子上,不如說他是蹲在了椅子上,像貓咪一樣的蹲坐著。他聽見陳一七的問話便指著腳邊的黑色袋子,“我有帶衣服。”
他已經給骨套上了衣服。
比起徐長伶,陳一七跟同樣是病人的人相處更自在,特別是小貓溫柔的給他處理了傷口,於是他快快樂樂的小跑過去拉開袋子。
衣服跟小貓身上的一樣,是連帽背心和短褲。陳一七用餘光看了眼床上的顧水之得出結論——很好,他們成三胞胎了。
小貓見他沒動,疑惑的歪歪頭:“怎麼了?”
“沒有!”陳一七瘋狂搖頭,然後麻溜的抱著衣服去浴室換了。
再出來的時候小貓多看了他兩眼。
陳一七張開雙手給小貓展示,笑得露出牙齒,“合身!”
小貓衣服都買得大,所以他穿也合適。
小貓點了頭,然後他起身走向門口。
陳一七以為他要走了,於是趕緊跟在小貓後邊,他碎碎念念似的開口:“小貓前輩要不要帶骨哥去檢查一下?”
小貓前輩念著好聽,他便沒改口。
小貓沒回答,他徑直走過去拉開門,“徐組長。”
陳一七看著門外紮著頭發的溫柔女性,歡快活潑四散張揚的手腳瞬間收斂在身側,他乖乖巧巧的跟著小貓喊:“徐組長。”
雖然他並不知道徐長伶是什麼的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