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很好奇，這些看著類似於高科技的東西究竟是靠著什麼來持續運轉的，這應當需要很大的能量才對。
江溪的那個系統沒什麼用，或許便是因為能量不夠。
薛蘭剝著橘子，沒抬眼，“我麼，我用了我一半的壽命和容貌去做的交易。”
江清玉有些驚訝，“你倒是捨得。”
“為什麼捨不得？”薛蘭漫不經心道，“容貌對我來說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長得漂亮，不漂亮，永遠沒有我自己快樂重要。”
江清玉有時候也挺羨慕薛蘭，很有主見和想法。
但前提是，她沒有對宋重雲動手。
“所以你想要的是什麼？還是我的人生嗎？”
“主角的人生……”薛蘭輕聲道，“誰不會想要主角的人生，輕松，快樂，招招手便什麼都能擁有。”
江清玉徹底笑出了聲，“輕鬆快樂……多少人的誤解，如果你能接受母親離奇死亡，家産被奪，一輩子勞心勞苦就為了爭奪財産，被所謂的命運安排好愛人和婚姻，那這個主角的人生給你也無所謂。”
薛蘭沉默著。
半晌，她道：“可是你還是擺脫了命運。”
“你不會知道我是怎麼擺脫命運的，”江清玉起了身往樓上走，“我本來也只是被安排好一切的傀儡而已。”
都是因為宋重雲。
因為這個不確定性因素，因為蝴蝶效應，他才能擺脫命運的束縛，成為真正自由的“主角”。
薛蘭不會明白，江溪也不會明白，所有系統都不會知曉。
這是宋重雲和他之間的秘密。
江清玉上樓和外公說了會兒話，聊了一下公司的安排便走了，準備回房間休息。
穿過走廊的時候，他看見薛蘭還在樓下客廳坐著，大概是在和系統說話。
江清玉今天沒從薛蘭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沉思著，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江清玉早早離開了老宅，又去了一趟拘留所。
江溪今天還在接受調查，偽造的證據無法發現端倪，警方幾乎衣襟確定了這些事情都是江溪做的，再加上薛蘭有意刁難，江清玉知道他這次躲不開這些罪名了。
他沒有要替江溪辯解的好心，只等著可以探望的時候才去見了江溪。
今天他倒是冷靜了些，沒再像昨晚那樣大吵大鬧了，看著有點麻木。
大概快要接受自己已經不再擁有超乎常理特權的現實了。
江清玉敲敲玻璃，讓江溪回了神，望過來。
他看見江溪的視線裡多了些光亮，像是看到了希望。
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拿他當希望。
是覺得自己會和他站在同一戰線上嗎？
“清清……”江溪身體前傾，卻又被束縛著，沒辦法靠近窗戶，“你來看我了清清。”
“你喜歡我什麼？”江清玉開門見山問，“你應該不是後來才喜歡我的吧，是一開始，你成為‘江溪’之前就喜歡我了吧？”
他說話一向很自信，也確實有自信的資本，江溪怔了怔，轉而笑起來，“是啊，從我看到你的故事時我就開始喜歡你，真是很有生命力的靈魂呢，經歷那麼多危險和困難，卻還是能努力生長，論誰看見了你都會愛你的，想把你的一切都奪走，看你繼續痛苦，在泥沼裡掙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