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之前稍縱即逝的話題熱度,再加上張家大勢已去,這次熱搜居高不下,無論怎麼壓都始終無法捂住群眾的嘴。
江清玉知道自己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了,這或許就是江溪生氣的原因。
這麼多年下來他對江溪也算是瞭解,他看起來倒是隨和冷靜,某些程度上看他們確實也很像兄弟,佔有慾和控制慾都很強。
這次的事情走向失控,江溪估計又會想什麼新招。
江清玉想了想,聯絡了康複師所在的精神病院,讓他們保護好康複師的生命安全,並在他的病房裡安裝上針孔攝像頭。
他看了看天色,見天已經泛黑,便換了衣衫打算出門。
出門前他給宋重雲打了電話,那邊佔線無人接聽。
江清玉有些煩躁,又打了兩個,始終不見迴音。
他忽然便覺得恍惚,心緒雜亂,半晌沒能回過神來。
他怔怔給宋重雲發了訊息,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江清玉想讓華司去查一查宋重雲去了哪裡,忽然又記起對方先前在車上說,他曾經有一個弟弟,因為母親舊仇的緣故死了。
江清玉感到心中不安。
他知道宋家確實樹敵良多,之前躲去國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宋重雲今天那麼著急便走了,多半是因為之前舊仇還沒處理好。
江清玉還是更擔心對方會受到傷害,因此,哪怕自己因為長久見不到人而惴惴不安,也沒有再做多的事情。
事有輕重緩急,他現在也確實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能總是把心思放在情情愛愛上。
江清玉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將雜亂的思緒平息下來,套上外套坐上輪椅出門了。
在樓下等著華司來接他的時候,他順帶給範北打了個電話,問他現在在哪裡。
範北道:“小少爺,我在公司。”
“在那裡呆好,如果有斷電或者別的什麼突發情況也不要輕易走動。”
江清玉簡單吩咐了兩句,華司已經開著車過來了,他便掛了電話,上了車,讓華司帶他去範北的公司。
天色正逐漸昏沉,江清玉坐在床邊,前座開車的保鏢總是沉默寡言,不會多問,江清玉也和他沒什麼可說的,只偏開臉看著窗外。
無數城市的光景從窗外飛速流淌,像是快速溜走的時間和生命。
江清玉出了會兒神,等紅綠燈時,他忽然感到有一股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似乎在打量他,卻並不帶惡意。
他偏開臉,將窗戶關上,透過玻璃仔細觀察著外面。
車窗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江清玉沉思了一會兒,綠燈亮了,華司已經繼續往前開走,那股無形的視線徹底消失,像是之前自己産生了幻覺。
江清玉的車迅速駛出這片區域,彙入了茫茫車流。
不遠處的辦公大樓上,辦公桌上的電腦正播放著一段影片,只有幾秒,轉瞬即逝,卻一直重複播放著。
江清玉的精緻的側臉出現在鏡頭裡,面上沒什麼表情,過分的蒼白而尖銳,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立刻將視線投射過來,與鏡頭正正對上。
帶著極度的冷漠和敏銳,像一條蟄伏在暗處的蛇。
影片便在這裡斷了。
電腦的主人西裝革履坐在椅子裡,修長指尖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又將影片看了無數遍。
“江清玉……”他輕聲道,“還以為是個無知單純的瘋子,原來不是。”
他將電腦關閉,抽出u盤起了身,將其放到身邊秘書的手中,站在窗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
秘書接了通話,小聲道:“董事長,少爺跑了。”
那人聞言便轉過身來時,露出一張和宋重雲一般無二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