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清玉。
他在家等了半天不見人回來,心情有點糟糕,正陰森森將他盯著。
宋重雲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手中輪椅推出去,說:“不要總是神出鬼沒的。”
“為什麼?”
“會嚇到人,”宋重雲讓他坐上輪椅,轉了話題,“你急著用嗎?”
貼近的梔子花香讓江清玉情緒穩定了許多,又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那十萬嗎?不急。”
他打算去江家老宅見一見外公。
江春結婚之前就已經因為家庭不和與江家本家脫離了關系,後來很多年都沒再聯系,直到病逝。
江清玉因為身體原因和江繪江溪的阻礙,早些年甚至沒辦法自行走動,只能整日待在家裡。
各種因素驅使著他變成了現在的性子,他對宋重雲的佔有慾和控制慾還在隨著時間推移逐漸加深,到了連他自己都覺得病態的地步。
可是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他很滿意自己的性格,無論自己是什麼樣的,他會永遠喜愛自己。
江清玉彎著眼睛,被宋重雲推回家,關上了家門。
他開啟了放在江家的竊聽器,現在這個時間江溪也已經醒了,大約是發現宋重雲和江清玉都已經走了,他情緒有些不太好,正在和範北說話。
“你也覺得清清的房間用起來很舒服吧,”江溪的聲線在竊聽器裡有些失真,帶著模糊的電流聲,“這裡我已經住了很多年了,他的東西我都有好好儲存著,你看,現在這些陳年舊物上好像還帶著他的氣味。”
江清玉聞言便皺了皺眉,又聽見那邊窸窸窣窣的動靜,不知道是江溪碰到了哪裡。
範北演起來還算是得心應手,平靜道:“住哪裡都一樣,沒什麼區別。”
“怎麼會沒區別,我知道你之前住在哪裡,孤兒院,破舊的出租屋,還有暗無天日的病房,怎麼會有清清的房間住得舒服。”
江溪的語氣帶著些許教唆引誘般的意味,說:“等時間久了,你就會越來越想要他的東西,他手裡的錢財,他得到的所有關注和偏愛。”
範北沉默著,“……”
“可惜了,”江溪繼續道,“他快死了,爸爸想用你去和清清的外公談判,讓你去拿到屬於清清的那部分財産,你覺得這現實嗎?”
“等他死了,爸爸現在能給你的東西都會被收回,最後還是要回到我手上。”
“與其得到了再失去,不如現在就把東西還給我。”
範北又沉默了半晌,他道:“這個房間本來也不是你的。”
“我知道,”江溪笑著說,“不是我的,但總會屬於我,連清清都是屬於我的。”
“我知道趨名逐利是人之本性,你想要錢財要權勢,江家也不是給不了,你現在把東西還給我,我或許可以考慮不揭穿你造假的親子鑒定。”
“再給你一天時間思考吧,”江溪從床上起了身,悠悠向著門外走去,腳步聲漸漸遠了。
江清玉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他給範北發了訊息,讓他聽江溪的做。
他退出聊天框,又點開了另一個陌生的賬號。
[重新調查沈春蘭]
[查她二十五年前除了江繪還和誰發生過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