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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不是不喜歡紅色嗎
宋重雲今晚忙於應酬，有點累，他耐心告罄，沒再多說什麼便合上了門。
他聽到門外傳來江溪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了，這才返回床邊，盯著裹在被子裡的江清玉。
江清玉將被子拉起來，堆在自己下巴，瞳孔黑而明亮，這樣仰視的動作瞧起來很是乖巧。
他眨眨眼，輕輕問：“怎麼了？”
“沒什麼，”宋重雲將被子掀開一個角，“你今晚要睡這？”
“我現在住的地方你還沒去過吧，”江清玉平靜地看著他，“沒有窗戶，也沒有暖氣，現在這個時候去睡覺，被子床單都是潮濕的。”
有時候江清玉也會忽然恍惚，想不清楚為什麼這偌大的江家還會有這樣的房間，甚至比不上林阿姨一個保姆的臥室。
而他，江家的小少爺，江繪原配的孩子，在這種地方住了很多年。
江清玉笑自己曾經太弱小，他伸出手來，抓住了宋重雲的浴袍，催促道：“我累了，早點休息吧。”
宋重雲便關掉臺燈，摸黑上了床。
被子確實不算厚，但好歹房間裡有暖氣，並不算很冷。
他平躺著，片刻之後，江清玉貼身抱過來，身體冰涼，緊緊地抱著他。
之前說累了，關了燈他卻還沒閉眼，瞳孔黑如深潭，怔怔望著虛空中的一處，說：“明天早上我很早就會走。”
宋重雲沒應聲，江清玉其實也不是想等他的回應，只是自己想說話而已，“我要回家，你還回去嗎？”
“如果你還回去，晚上能不能早一點點到家。”
“江清玉，”宋重雲打斷他，“明天什麼時候走？”
“天亮之前。”
“嗯，”宋重雲翻過身去，背對著對方，含糊道，“我和你一起。”
江清玉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
片刻後他翻身撐在宋重雲身前，黑暗裡看不清楚他的臉色，只是聲線裡含著些許高興，“你跟我一起回家嗎？”
“嗯。”
“我還以為，”江清玉靠在他肩頭，與他依偎在一起，嗓音輕輕，“我還以為，你會留在這裡陪著江溪呢。”
他感到對方的胸腔在震顫，但沒有聽到任何回應。
宋重雲已經閉上眼睡過去了。
第二日天不亮，雨還沒停，細碎地飄落著。
江清玉這幾天總是腿疼，他從來不說，也沒什麼人知道。
但每日早晨都會早早被疼醒，之後就會失去睡意。
下床的時候宋重雲還沒醒，江清玉小心翼翼離開了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間換衣衫。
他將昨天拿到手的東西仔細收好， 摸黑下了樓，離開了江家。
華司把車停在了不遠處，江清玉放棄了自己的輪椅，忍著痛一瘸一拐走到停車位。
華司從後視鏡裡看見了他的身影。
見江清玉沒坐輪椅，臉色也很是蒼白，他心下一驚，忙下了車來攙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