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縫下溢散的光源在半晌半晌後消失,宋重雲知道江溪已經睡去,這才轉過臉,望向走廊深處的黑暗。
江清玉慢慢從暗處走出來,他穿著寬大的睡衣,發絲乖順地垂在眉間,還抱著一個不小的抱枕。
可他抬著眼,眉目間卻滿是鬱氣。
宋重雲知道他生氣,或許還有點吃醋,但是在江家,在江溪面前他只能做宋水遠,做不了宋重雲。
他將房門推開了一些,江清玉與他對視了一會兒,之後沉默地從他身邊穿過,進了房間。
宋重雲將房門輕輕關上,順手關掉了大燈,只在床邊留了一盞臺燈。
剛直起身,江清玉忽然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腰。
宋重雲聽見他輕輕地喟嘆了一聲,像是忍耐了很久,“你和江溪都說了什麼呢?”
宋重雲沉默了一會兒,“忘了。”
他轉過身來,江清玉順時鬆了手,之後有攀附而上,墊著腳尖攬住他的脖頸。
溫涼的唇瓣落在宋重雲的喉結上,又慢慢上滑,去親了對方的唇角。
宋重雲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兩下,伸手捂住江清玉的後腦,將他往後推,直直推到床上去。
擁抱和親吻像是一件已經習慣了的事,哪怕江清玉並不知道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這一切或許一開始就不屬於自己。
就像江清玉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剽竊著江溪的未婚夫。
他們兩個都只不過是人品低劣的賊。
宋重雲手下情不由衷地撫摸著江清玉的腰肢,從睡衣衣擺鑽進去,撫上去。
手裡的身體有些涼,他低聲問;“洗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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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洗過,”江清玉有些失神,“要做嗎?”
“沒這個意思,”宋重雲難得多解釋了一句,“淋了雨會發燒。”
他話沒說完,青年冰涼的手已經伸向了他的褲腰,輕輕觸碰著他的小腹。
“江清玉,”宋重雲抓住了他作亂的手腕,“這裡是在江家。”
“怕被江溪發現嗎?”江清玉臉上浮起一道不懷好意的冷笑,“我以為你沒什麼可怕的呢。”
他變本加厲,正和宋重雲纏鬥著,忽然聽見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江溪的聲音被房門阻攔,有些含糊,“水遠哥,你睡了嗎?我突然想起來,客房的被子有些薄了。”
他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屋內有什麼動靜,正要再敲,房門便被猛地拉開。
宋重雲神色有些不耐,沒戴眼鏡,鳳目裡寫滿了煩躁。
浴袍衣襟敞開,露出精壯的肌肉。
平日見他西裝革履也不曾注意,他身材實在是很好。
宋重雲大半身子擋在門口,看不清楚屋裡的情況,只說:“還好,不冷,沒什麼事你就去睡吧,不用操心我。”
“好吧水遠哥,”江溪對他笑笑,“你也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