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緒寧足足看了三分鐘，直至莫珂呼吸變得平穩而綿長，他才伸手把縮了一半的衣服下擺拉了回來，蓋住那段後腰。
趁跑步前，段緒寧在軟體上下單了生鮮快送，跑完一圈回來剛好在門口拿到食材。
他很少住在悅華山莊，家裡幾乎沒有新鮮食物。
開啟環保無紡布袋，一袋黃色的小米赫然在裡面。
清洗後加水一起倒入電飯鍋，按下煮粥鍵。
段緒寧放輕腳步去衣帽間拿了換洗衣物，想著莫珂還在睡，拐個彎去了次臥浴室。
莫珂清醒後首先開啟了主臥門，探著腦袋聽樓下的動靜，確定有人才去洗漱。
洗好後，他趿拉著拖鞋下樓，目光捕捉到段緒寧正在給邊幾上的蘭花澆水。
他熟門熟路跑過去，在對方唇上親了一下，有點甜。
段緒寧捏著莫珂的衛衣帽子整了兩下，垂眸看著他腳上的拖鞋：“今天降溫，怎麼沒穿襪子？”
“哎呀，襪子在行李箱裡，懶得開了。”
“穿了再來吃飯。”段緒寧說。
“噢。”
段緒寧正把熱氣騰騰的小米粥端上桌，大門忽然傳來擰動的咔嗒聲。
他眉頭微擰，怎麼記得莫珂去樓上穿襪子了。
咔的一聲，門開了。
段質安動動鼻子，進門的動作略顯生疏。
正疑惑空無一人的房子怎麼有飯味，一轉頭，看見了站在島臺前的段緒寧，手上端著一碗冒熱氣的粥。
段緒寧：“爸？”
段質安驚訝一瞬，趕忙俯身換鞋：“你在家？爸還以為你在學校呢。你這是……在做早飯？怎麼燒了那麼多小米粥？”
段父好奇地看著兒子手中的大碗，什麼時候愛喝小米粥了，改天得跟家裡阿姨說說了。
一提小米粥，段緒寧倏地想到莫珂，還沒來得及給對方發微信通氣，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順著木質樓梯噠噠噠往下，越來越清晰。
“段師傅你剛吃什麼了？嘴巴怎麼甜甜的？”莫珂扶著樓梯扶手，一路往下奔。
最後兩階樓梯還沒走完，莫珂忽然剎住腳步，差點沒把腳崴了。
空氣安靜了一秒。
莫珂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雞，倒吸一口涼氣。
他和段質安——那個前不久在他們聊天裡出現過的中年帥大叔面面相覷。
段緒寧扶了把額頭，似是很無奈。
三人站位呈等邊三角形，你看我我看你，卻沒有一個人說話<101nove.pu快燒了，他抓狂地想，他剛才說什麼了？沒說什麼吧！
段緒寧他爹什麼時候來的啊？怎麼不提醒他！！！
段質安也是一頭霧水，摸著下巴，似乎在思忖莫珂剛才那句話的含義。
就怕律師思考，莫珂站在樓梯口看得心驚肉跳。
莫珂快速給段緒寧使了個眼色，讓對方想想辦法。
段緒寧抬眼，喊了聲爸，準備趁此機會告訴對方他們的關系。
誰知他還沒開口，段質安反倒莫名其妙笑了一下，人到中年，笑容一大就容易出兩道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