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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 章 我喜歡你，希望你可以給……
莫珂跑得很快, 跟有惡鬼在後面攆似的。
湖邊植被茂密，小路縱橫交錯，莫珂腦袋是空的, 只有一個想法支撐著他的步伐——逃離那個地方。
段緒寧在身後喊他, 莫珂充耳不聞，沒有一秒停頓。
段緒寧越喊, 他就越想逃。
思緒成了一根窄窄的獨木橋, 往日那些對話, 那些記憶爭前恐後擠上去, 他試圖好好思考，但他幹過的事，說過的話，實在太多太多，一下子竟找不準重點。
雨絲細細密密落下, 風一陣緩一陣急, 雨滴打到臉上有點疼。
忽然，莫珂的手腕被人抓住了。
段緒寧忍著喉嚨的不適說：“別跑了, 地上很滑，先把傘打上。”
說完, 撐開手裡攥了一路的黑色大傘，罩住莫珂。
莫珂的頭發很細, 一沾水就變得軟趴趴。
這一點早在春節時期段緒寧就發現了, 每回莫珂洗完澡出來, 頭發總是貼著頭皮，一吹幹又蓬鬆的像炸毛，類似薩摩耶。
莫珂努嘴，別開眼, 用力掙了掙手腕。
段緒寧並沒有攥得很緊，但他的拇指和中指像手銬似的，就算留了縫隙，也讓人難以掙脫。
“你……放開。”莫珂好不容易找回聲音，嗓子裡憋出一句話。
“你不跑我就放開。”
“……好。”
段緒寧鬆了鬆手，莫珂看準時機腳步一轉，一步還沒邁出去，又被人抓住了。
“不是說不跑嗎？”
莫珂：“……”
他現在不太願意看見段緒寧的臉，只想找個地方藏起來，情緒消化完前都不想看見他。
但兩人同在一把傘下，距離太近，只要不閉眼，看見對方是避無可避的事。
“我有很多話想說……”段緒寧嗓子還沒好全，說了兩句忽然頓了頓，拿出口罩戴上，“我——”
莫珂咬了下嘴唇，倔強移開視線：“不想聽。”
段緒寧似乎對他的反應早有準備，但眸子依然劃過一絲暗淡：“……好，我不說……對不起。”
莫珂想笑一下對他說沒關系，但嘴角根本扯不起來。
過了幾秒，忽然注意到一件剛才被他遺忘的事：段緒寧看起來感冒了，嗓子啞了，難怪前幾天打電話沒聽出他的聲音。
莫珂沒有轉頭，只用眼尾餘光瞄。
那件熟悉的灰色衛衣肩頭處濕了好幾塊，身上也洇著大大小小的深色水圈，包括段緒寧的卷發，和他一樣掛著水珠。
莫珂莫名其妙來了句：“你感冒了，為什麼不打傘……”
段緒寧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啞然：“忘了。”
只顧著拿上傘，卻忘了撐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