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沒下班，無論微信還是論壇都很安靜。
咖啡館見到的一幕，說不上什麼感受。
堵，悶？或是二者皆有。
段緒寧看著窗外掠過的鳥雀出神。
想起送對方的禮物，他抿起唇，喉結無意識動了動，不知道莫珂會不會喜歡那個顏色。
桌上才看過的手機嗡嗡收到幾條訊息。
【莫珂：那個啥，段學長，能問問怎麼突然送我這個禮物嗎？】
【段緒寧：不喜歡嗎？】
【沒有不喜歡，就是……】
遠在咖啡館的莫珂低頭再次開啟的禮盒，臉頰微微泛紅，打字：【就是這裡面怎麼有條內褲啊？】
段緒寧一愣，眉頭微蹙：【內褲？什麼內褲？】
莫珂手指打結，打著字解釋：【睡衣盒子裡，有條男士內褲……也是送我的嗎？】
段緒寧耳根微微發燙，撥了個語音電話過去，響了好一會兒才被對面慢吞吞接起來。
他第一句話便是：“我不知道。”
莫珂躲在雜物間，眼神有些飄，不太相信：“你不知道嗎？”
“嗯，店員說這是套裝。”
所以真相是這樣嗎？虧他還以為……
莫珂撇嘴：“那這條內褲怎麼辦，這個顏色太、咳，太嫩了。要不你拿過去穿？”
“……”對面段緒寧沉默許久，“我？”
莫珂說這話也有點底氣不足，他硬著頭皮：“總不能扔了吧。”
“別鬧。”
說這話時，段緒寧嗓子有點啞，低沉的嗓音如同沙粒擦過耳膜，聽得莫珂心裡一顫。
他逃似的結束通話語音，只留下句：“那、那我留著。”
暮色終於蓋住了天空，半金半紅的火燒雲卷在天邊。
半晌，段緒寧強壓住心裡異常的躁動，把早已結束通話的手機扔回桌上，英氣的眉眼藏在發絲陰影間，他緩緩皺起了眉。
窗外的鳥雀飛了一圈又一圈，落到了欄杆上。
段緒寧忽然解鎖手機，點進相簿，指腹緩緩在平面上劃過，彷彿在透過螢幕觸控照片上的人。
這是年後兩人在寺廟祈福古樹前的合影，紅色飄帶在樹杈間搖晃，莫珂笑得很開心，側臉未愈的瘀青也像一片自由蒼翠的樹葉。
風突然撞進陽臺，一路吹到桌面，也吹散了緊閉的書頁。
他喜歡莫珂，非常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