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呀，”莫珂捏著綁帶抽了一下，把拆下的帶子放到一邊，“我生日還遠著呢，那得到暑假。”
何況他沒告訴段緒寧他生日是什麼時候，就算是告訴了，也不一定有禮物吧。
“不是生日？”向文淵托住下巴思考，手指在青色的胡茬上摩擦，“我還以為這是生日禮物呢，一看就是精心準備的。”
莫珂也挺好奇，不自覺加快手上的速度。
禮盒一開啟，米黃色的布料映入眼簾，衣領朝上，疊成豆腐塊。
“這是……”向文淵的眼珠跟隨莫珂拿出衣服動作轉動，半晌，他道，“睡衣？”
睡、睡衣？
為什麼好端端送他睡衣？
某些令人尷尬的記憶潮水般湧入莫珂腦海，讓他腦子一陣卡殼。
純棉的料子，拿手上很柔軟，左胸口還有一隻憨憨的繡花小熊，正對著倆人笑。
向文淵：“哇，真可愛啊。”
莫珂：“……”
禮盒裡還有東西，莫珂一手攥著睡衣，一手繼續拿裡面的東西。
應該是睡褲，一套的。
如此想著，莫珂俯身把睡褲一起拿了起來，準備抖開看看樣子。他剛直起身，褲子裡忽然掉了一塊同款的米黃色物體，像毛巾。
向文淵滿足了好奇心，轉頭處理外賣單，抽空瞥了眼，真誠誇贊：“你朋友眼光不錯，很適合你。”
莫珂充耳不聞，秉著懷疑的態度，拾起掉落“毛巾”看了眼。
下一刻，他小聲驚呼：“我草……”
說完立刻把東西胡亂塞回禮盒，蓋上蓋子，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就連離他最近的向文淵都沒看清被莫珂扔進去的東西是什麼。
“咋的了？”向文淵停下收拾訂單的動作，愈發好奇。
“沒沒沒，沒什麼，”莫珂笨拙地把禮盒放回袋子裡，攀著向文淵的肩膀把人轉回去，他深呼吸兩口，“我來幫你一起整單子。”
莫珂臉上紅撲撲地燒起來。
送睡衣就算了……可、可世界上怎麼會有米黃色的內褲啊！
莫珂三觀受到沖擊，收拾單子還不小心碰倒了香薰蠟燭，他暈乎乎地撿起撣了撣。
米黃色的內褲，不覺得澀澀嗎？
段緒寧不知道他怎麼回的寢室，他承認，剛才情緒有點波動。
沉默地坐了幾分鐘，他撚著手指，開啟抽屜，指尖覆上煙盒，緊接著一頓，又把抽屜給關上了。
他手撐著額頭，手指插入發絲深處，試圖抓住腦內盤旋的思緒，盯著窗外的虛空，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良久，夕陽斜斜地投進房間，將他的身影拉長再拉長，被門框上的玻璃切割成遊弋的碎光。
段緒寧習慣性解鎖手機螢幕。
16: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