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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章 每道疤的裂口裡都藏著新……
再次醒來入目便是純白色的天花板, 莫珂動了動指尖，嗓子像是被車狠狠碾過，難受得不像話。
揉了揉塞住的鼻子, 莫珂掙紮著起床。
好渴……他快要渴死了。
剛發出點動靜, 手腕就被輕輕固定住了。
段緒寧的掌心帶著溫溫的熱度，覆蓋在他的手腕上。
“感覺好點了嗎？你身體太虛了, 高燒, 得吊水。”段緒寧言簡意賅, 察覺他的意圖, 支起病床床頭，往莫珂後背塞了個枕頭。
“想……喝水……”莫珂一字一句說得艱難，聲帶堪比即將斷裂的皮筋，苦苦支撐他說話。
段緒寧用杯子接了溫水，往裡放了根不知哪來的幹淨吸管, 遞到莫珂跟前。
莫珂盯著近在嘴邊的吸管口看了兩秒, 默默移開眼。
雖然他的左手吊著針，但右手好得很, 按說應該自覺點接過水杯才對……
莫珂心想，下一秒身體前傾, 把腦袋往前湊了湊，叼住吸管。
溫熱的水順著吸管一路滑到喉間, 總算讓他的破鑼嗓子得到了救贖。
莫珂纖長的睫毛下眼瞼投下一片蛛網般的陰影, 雙眼開合間, 如同振翅的蝴蝶。
喝完水稍微清醒點，莫珂挪了挪僵硬的身體，看向窗外明亮的天，驚詫地問：“我睡了多久？天怎麼還是亮的？！”
他跟莫軍打架的時候不是下午嗎？
段緒寧收好杯子, 順著他的話回答：“黑了，又亮了。”
“……黑了幾回？”
“一。”
呼，幸好，莫珂鬆了口氣，差點以為他睡了三天三夜。要真是這樣，那段緒寧來趟榆城豈不是光給他當護工了……那也太招笑了。
莫珂的臉色比昨天好了不少，嘴唇血色也恢複了些，只不過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讓他看起來依然脆弱。
莫珂有一搭沒一搭跟段緒寧聊著天，大多是他在問問題。
轉頭時牽扯到了後腦勺的包，瞬間吃痛，連帶著右邊顴骨也變得火辣辣。
……人渣！
當時怎麼沒多打他幾下！
莫珂咬了咬牙，最終把理由歸結於生病，上天不助他，偏偏在他發燒時遇上莫軍。
走神間，又想起了棉服裡的那把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