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撕。”段緒寧聽見動靜，從廚房走出來。
莫珂看見段緒寧，莫名其妙有點來氣，他犟嘴：“……我就要撕，亂七八糟的，粘在我額頭上。”
“退燒貼，你發燒了。”段緒寧兩步走近莫珂，按住莫珂蠢蠢欲動的手腕，另一隻手把翹起一個角的退燒貼按了回去。
莫珂懵了：“發燒？我沒有發燒啊。”
“頭暈嗎？”
“有一點……”
“發燒了。”
“不是，我是沒睡夠。”
“……”段緒寧把莫珂頭頂翹起的發絲往下壓了壓，“先吃早飯，量完體溫再去睡。”
都快中午了……莫珂還想說什麼，卻在目光接觸到段緒寧視線的那一刻嚥了回去：“……我先去刷牙。”
“十隻餃子夠吃嗎？”
“夠……”莫珂心裡憋著一口氣，不上不下，他本不欲問，最終卻還是沒忍住，視線一直從段緒寧的圍裙移到他毫無瑕疵的臉上，“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段緒寧神色頓了頓，想說你發燒了，照顧你不是應該的嗎，可話沒出口，總覺得莫珂的問題另有深意。
“我——”
“算了，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
莫珂如釋重負，跑去洗手間洗漱。
鏡子映出他染著紅暈的臉頰，莫珂按住臉上的面板，他平時不這樣，平時白得很，好像是真發燒了……
莫珂的發燒並不嚴重，只偶爾會暈暈乎乎，但食慾尚在。
吃完早午飯，段緒寧沖了杯感冒沖劑，遞給莫珂。
莫珂喜歡吃甜，但他不喜歡感冒沖劑甜兮兮的中藥味，怪惡心的。
捏著鼻子喝完感冒藥，莫珂歪著頭坐到了單人沙發上曬太陽，順便開啟手機遊戲。寒假家裡就他一個人，無聊至極，所以他把刪掉的某款遊戲下了回來。
他給d發了訊息，約對方打遊戲，不知道對面是不是在陪親戚，沒理他。
莫珂一言不發地埋頭戳手機，段緒寧將一切看在眼裡，心有不解。
他不遲鈍，透過半個早上的相處，他發現莫珂似乎在跟他……鬧別扭？
總歸是個病患，讓著點也沒什麼。
連段緒寧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此刻的想法有多親近。
“在玩什麼遊戲？”
莫珂動作一頓：“……吃雞。”
“一起嗎？帶帶我。”
“啊？”莫珂茫然，段緒寧要跟他打遊戲？壓下心底的震撼，莫珂正色道，“這款遊戲上手還是有點難度的，而且下載也要好久，還是算了吧。”
明晃晃地拒絕，可段緒寧偏偏裝作沒聽懂，不鹹不淡：“哦，沒關系，剛好以前下載過，不會浪費你時間的。”
“……”莫珂語塞，心想您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啥，他懶聲懶氣，“那你上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