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希本來只是為了緩解尷尬，看著看著還真看進去了，她一邊看一邊發現了很多下午做題時的錯誤，當下有一種韋東奕附體的感覺，特別躍躍欲試。
鬱庭知在地上蹲得也有點累，站起身把自己往床上一丟，“現在寫？”
“可以嗎？”小姑娘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我有靈感了。”
鬱庭知心說還真是求知若渴啊你，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嗯”了一聲：“寫吧，等你。”
“好好！”
小姑娘立刻歡欣鼓舞地從床上跳起來，因為房間裡沒有桌子，就趴在床上，把剛才鬱庭知買的那盒巧克力墊在了下面，因為是金屬制的盒子，方方正正，倒還挺合適。
鬱庭知也真是佩服她的適應能力，在那躺著醉翁之意地玩了會手機，才慢吞吞地湊過去看她做題。
小姑娘正在重新算前面的選擇，因為沒有草稿紙，把剛才便利店的小票也用上了，看起來寫得還挺順。
鬱庭知坐在她旁邊，她剛洗了頭，現在房間裡盡是酒店配備洗發水的氣味，品質一般的檸檬香，頭發已經吹幹了，但沒紮起來，這一刻伴隨著她趴在床上的動作，被她抓成一股，放到了身前，偶爾寫著字都得抬手捋一把前額的發，歸置到耳朵後面，乖得讓少年心裡癢癢的。
“鬱庭知，你是先拿了卷子再去便利店的嗎？”小姑娘還低著頭在寫，但手已經在卷子上點了點：“怎麼這裡有幾個水印子呀。”
把她的字都糊開了。
“……”
鬱庭知簡直沒眼看，半晌才含糊地“哦”了一聲，“可能便利店買東西的時候弄到的吧。”
“哦。”好在小姑娘也沒多想，又用筆把答案補回去，過了一會，又回過頭來，“對了，你剛不是讓我想，用什麼代替謝謝你嗎。”
“……啊。”他都忘了。
“我想到了一個，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裴希說著，臉頰稍微浮上一點微紅，雙臂支撐起身體坐起，用腦袋湊過來在他的胸口上輕輕地碰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辛苦了，男朋友。”
“就這樣？”
鬱庭知覺得或許自己應該先吐槽說，你不會這是在抱我吧，看來有的人叫碰碰車，不是沒有道理。
可就在裴希的額頭撞到他胸口上的時候，他只覺得整個胸腔都在那一瞬之間，因為感受到女孩子鮮活的生命力，而變得滾燙了起來。
“那你還想怎麼樣……”小姑娘就知道他沒這麼好說話，“那要不然我請你吃頓飯好了。”
反正舅舅留給她的錢，還剩下五六十塊，能吃一頓很體面的飯了。
“吃頓飯就想混過去，想得挺美啊。”鬱庭知直接二話不說低下頭去，在小姑娘的嘴唇上碰了一下，沒好氣地說：“至少也要這樣吧，有沒有點謝人的誠意啊，女朋友。”
小姑娘被突如其來地親了一口，滿臉懵：“哦……”
鬱庭知不滿地挑眉：“哦？”
“哦、哦！”
原來談戀愛是這麼好的事情，一個眼神，一句話，渾身就能沸騰起來，每個毛孔都張開，彷彿下一秒就會蒸發成大團的水汽，往上飄，飄散進空氣裡，飄到天上，變成雲絮中的一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