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有錢她買多少套都沒問題,那惠州那邊的房子那麼好,江城房子又這麼不劃算,她怎麼不把錢全買惠州,還浪費那錢買江城幹嘛?”
“畢竟像你說的,買江城的房那是要虧本的,她爸又是開銀行的,又在江城生活,她還不如你懂的多啊?”
“她那麼會賺錢,那明擺著的虧本買賣她還做,她傻啊?”
四周的人聽得紛紛點頭贊同,甚至開始覺得鄭月英可憐。
鄭月英聽著聽著臉也垮了。
好一會兒,她回過味兒來了,喃喃地問:“可她……為啥誆我啊?”
宋盈君看她那迷茫的樣子,想起她剛才的囂張,忍不住再刺一句:“你不是明白嗎?她哪有那麼閑,有錢人也要賺錢的,誰會嫌錢多? ”
四周又是一片贊同,都在說鄭月英——
“被殺熟了吧!”
“中套了!有錢人鬼精得很!”
“還被人當槍使了。”
鄭月英這次臉色是徹底變了,再也不犟嘴,抱著空盆子紅著眼殺氣騰騰地往家裡沖去。
宋盈君嘆口氣,慢慢朝村尾自家院子走去。
四周看熱鬧的人有跟宋盈君說恭喜的,有問她什麼時候搬的,有打聽房子的面積和價錢的。
宋盈君倒是說了房子大概多大。
但對於價錢,她早想好應對的辦法了:“價錢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都是衛疆去交錢的,我就是陪著去轉一圈看看房間長什麼樣,房子還在蓋著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蓋好,等蓋好了,到時會請鄉親們吃個入夥酒,到時再搬的。”
宋盈君這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後面還承諾了會請大家吃酒席,村裡人就喜歡這種熱鬧,大夥兒聽得心滿意足,也不再跟在宋盈君後頭問長問短的了。
宋盈君往回走的時候,莫名想起上輩子的衛疆。
上輩子她因為她媽孃家那些奇葩親戚跟衛疆沒少吵過,總是他氣急敗壞地罵她瞎操心,那時她不懂,直到後來那些人露出真面目了,不裝了,她才慢慢醒悟,也才明白當初衛疆說她的時候有多痛心疾首怒其不爭。
她想起他當時咬牙徹齒又無奈的樣子就想笑——
“真是的!你怎麼就那麼愛管閑事呢!”
“你給蠢蛋支教,他們交學費了嗎?!沒有!你還倒給他們工作,借房子首付,給他們孩子安排學校……你比佛祖還普渡眾生!”
“他們就是吃著你這點,他們蠢精蠢精的,蠢得自己不會賺錢謀生,精得全家都靠你養著!你倒好!人家給你兩句好話你就信了!我給你說那麼多好話你就不信!我真的服了你了宋盈君!”
宋盈君走在路上,越想越覺得好笑。
上輩子,她心理醫生告訴過她,她嚴重缺愛,尤其在她財富自由之後,缺愛得更明顯,所以她特別需要親人和親戚的關注。
當然了,她還有好處給那些人的時候,那些人給她的情緒價值簡直拉滿了,那時她覺得相當幸福,幸福到看不清現實。
直到後來她有事情沒給他們辦成,他們開始給她甩臉,到她生病住院,那些人徹底不裝之後,她自己一手製造的幸福泡沫破了。
她也崩潰過一段時間,畢竟親情破碎,加上身體的病痛,雙重打擊,她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人的自我修複能力是很強的,再加上衛疆一直陪著她,她慢慢就看開了,後面倒也不是故意去忽略這些人,而是她心理上不再依賴這些假親情了。
這輩子她不用衛疆說她,她自己就明白了。
不會再便宜那些假惺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