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25
漆黑的通道彷彿永無盡頭,明明身處全泰拉最安全的地方,身旁也有信任的人,博士依然感到一陣不確定和興奮,鼓動著他那顆日漸沉寂的心髒怦怦直跳,像他第一次搭乘飛船,前往無垠空曠的宇宙中一樣。
他第一次走出了巴別塔。
不再是隔著玻璃的遠望,眾人的尊敬與疏離,眼底的懷疑與試探,不斷提醒著人類,他與他們終究是不同的。
斷角的薩卡茲對這一帶熟悉得很,但他放慢了前進的腳步,面巾下的笑容藏不住,博士跟在他身後的速度越來越慢,人類的眼睛不時被店鋪與擁擠的人群所吸引。在淹沒他感官的繁雜聲音中,薩卡茲們在互相交談,客人與商販討價還價,一群小孩子追逐打鬧被大人呵斥,潔白的羽獸在廣場上散步,叼走路人撒下的豆子、麵包屑。
博士像從沒出過遠門的小孩一樣,對什麼都很好奇,人類自知除了入口的食物與美好的回憶,他什麼也帶不走,索性直奔最熱鬧的美食街。但他的飯量實在太小太小,許多食物就咬了幾口,其他全填進了薩卡茲的肚子。雖然評價不過是簡單的幾句這個好吃、還行、怪怪的,但平常吃慣了健康配比營養餐的人類吃什麼都很開心。
他們在外面待了多久?博士已經記不太清了,直到薩卡茲溫和提醒他該回去了,他才驚覺時間居然會過得這麼快。在巴別塔的生活每一天都像固定的迴圈,他在實驗室與住所之間兩點一線。特蕾西婭會不定期帶他去看望福利院的孩子們,他們大多是其他種族的被拋棄的礦石病患者,聽說自從他們收養阿米婭之後,這就成了慣例。每一次的外出幾乎都有sut的參與,他早已習慣了狙擊手沉默的陪伴。
但有一天他不再沉默,“你好像每天除了實驗和手術,沒什麼其他事情做。”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帶他走出巴別塔。
薩卡茲笑著說:“雖然平常很累很辛苦,但偶爾放鬆下,做點出格的事情,會讓你發現生活還是挺美好的。”
但他沒有告訴人類的是,所有越過規則以外的事情都會付出相應的代價。博士沒有得到任何處理,但再次見到sut卻是一個月後了,薩卡茲不自然的動作和遮蓋嚴實的衣物讓博士知道了這一次的“出逃”付出了怎樣的代價。盡管狙擊手辯解這是他被派去執行一項機密任務負的傷,博士沒有戳穿他,那些源石技藝留下的傷痕就像來自魔王的警告,人類的一舉一動都會給身邊人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分明知道握針的手不會顫抖,針筒裡的藥物已經透過動物實驗,質量指標與穩定性都有翔實的資料支援,博士仍然最後問了一遍。
<101nove.out?”
“這是你問的第四次了,博士,我非常確定以及肯定。總要有人來測試新一代礦石病藥物,我很榮幸成為你的第一個病人,說不定以後還能託你的福,寫進教科書裡呢。”
也許是薩卡茲樂觀的態度感染了他,博士終於不再猶豫,碘酒擦上胳膊,細長的針尖刺入面板,“可能會有不良反應,你忍著點。”
博士透過儀器實時監測他的身體各項資料變化,藥物起效了,但副作用也同樣很明顯。狙擊手咬著牙硬是忍住了那股燒灼他全身血管的疼痛,他的臉憋得通紅,尾巴都在不自覺用力繃直。
博士第一次主動握上薩卡茲的手,他的手掌溫暖、寬大有力,虎口因為長期持槍有一層厚厚的繭。直到劇烈的副作用緩慢消退,薩卡茲才意識到被他緊緊攥在掌心的那隻手屬於博士。他像被燙到一樣迅速松開了。
“抱歉,我不自覺就……”
博士搖了搖頭,露出疲憊但真心的笑容,“我們成功了,你的血液源石濃度顯著性下降,雖然距離真正治癒礦石病還很遙遠——但用來應對急性礦石病發作已經足夠了。”
“你果然是天才科學家啊,博士。”薩卡茲毫不吝嗇稱贊的言辭,句句真誠,誇得博士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101nove.out,沒有你的一直鼓勵的話,我進度不會這麼快。”
經過數次疊代後,效果削弱但更加安全穩定的礦石病藥物徹底取代了市面上沒有多少效果的安慰劑,博士的名字卻被隱去了,除了巴別塔的內部人員,沒有民眾知道前文明學者為此付出的心血與努力。他的存在本身對於卡茲戴爾就是一種禁忌。<101nove.out。”
許久沒有提起過的名字,發音和往日別無二致,但濃濃的悲哀與沉痛撕扯開了音節。
isery瞬間收縮瞳孔,他剎那間想明白了許多事,為什麼他們能夠順利進入祭壇核心,為什麼他的刀不匹配身體,為什麼一路上緊追不放卻總是在關鍵時候剋制力量。
除了他的好兄弟,老同事,巴別塔第一狙擊手,還能有誰在長久的折磨以後依舊心性堅韌到足以對抗巫術的控制?
但isery不會掉以輕心。他擊飛掉落的長刀,確保疑似sut的裹骸死士身邊沒有任何能夠傷害到博士的武器,但唯獨sut本身,他突然意識到,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這裡最能傷害到博士的東西。
“你們……不該來這裡……”他的嗓音含混不清,嘶啞得像聲帶被砂紙磨過一樣,不再像過去記憶裡那個年輕、溫柔的聲音。
博士走到他跟前,表情怔怔的,他的語氣破碎而痛苦,“……是誰做的?是特蕾西婭還是特雷西斯?是杜卡雷還是奎薩圖什塔?”
他跪坐在地上,仰頭注視著人類,眼神柔軟深情,黑色繃帶覆蓋下的嘴像重新學會說話一樣,語言從斷斷續續逐漸恢複流暢,“我,背叛了我們的,魔王,這是我應得的懲罰……真好,還能再看到你眼裡重新燃起來的希望,哪怕只是一點點,那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博士的心頭充斥著一股無名的怒火,他握緊了拳頭,指甲嵌入掌心,“你還是這麼自以為是,sut!你以為我會對你的擅自決定很高興!?你以為我會跪下來痛哭流涕感激你的犧牲!?你明明可以活下來——你這個傻子,笨蛋,蠢貨!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最不可救藥的薩卡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