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越過生氣的華生,靠近那個渾身是謎的少年,對方的視線也如往常那般緊緊地跟隨著他,好像對於眼前這個少年,作為夏洛克的他便是世界的中心。
“我很意外你竟然沒有幹涉我使用那些東西,是為了轉移話題?不,並非如此,那個話題對你我來說也毫無意義。”
“你有很多老師,他們分別教導你不同的東西,戰鬥、數學、策略、計謀……甚至於生存,他們灌注一切,在你身上烙下印記,試圖讓你永遠多一分機會。這世上哪怕是國家領導也做不到你這般,而你才19歲,為什麼?我找不到這樣做的理由。”
就連麥考夫也做不到這種程度的自律,這已經不是正常的修行了,對於普通人來說,甚至可以被稱之為酷刑。
“這太不公平了,立香。我對你知之甚少,可你卻對我瞭如指掌。”
立香望向夏洛克的視線稍頓,然後輕笑著回答:“這並沒有這麼複雜,夏洛克先生,他們只是想讓我活下去,僅此而已。”
“至於為什麼沒有幹涉……我確實很不喜歡這種東西,但我也知道我阻止不了夏洛克先生,所以這個工作還是 交給我們的華生醫生吧。”
說著少年的笑容變得狡黠,目光停留在夏洛克的身後。
夏洛克突然察覺肩膀的位置從身後搭上了一隻手,頓覺渾身一顫。
糟糕,大意了,夏洛克難得心中起了懊惱,連忙出聲安撫因被無視逐漸暴怒的華生。
真正的原因可不是被無視啊。看著眼前雞飛狗跳的一幕,立香無奈地搖了搖頭,夏洛克先生的性格與那位相比真是截然不同。
唔……有趣。
做出這等大逆不道評價的立香開始慢條斯理地收拾客廳撒了一地的報紙,將他們逐一撿起疊起來放好。
他的視線不經意間略過報道的內容。
【……斷開肢體……疑似邪.教徒行為……惡魔來臨……】
這種稿子也能被過審?不過這個時期也確實會有各式各類的封建迷信,立香自然醒悟。
另一邊的戰火也逐漸熄滅,華生再一次被夏洛克用巧如舌簧的理論勸說下來,但能夠作為夏洛克搭檔的華生也不是好糊弄的,聲稱再讓他見到藏起來那些東西,他直接全倒窗外。
夏洛克一聲不吭地整理被弄亂的衣領。
重新調整好自己的華生呼了口氣,然後詢問立香,“關於這個案子你有什麼想法嗎?”
雖然相處時間還沒有很長,但這段時間已經足夠讓他看清楚這位少年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純善溫和的性格讓他很容易受到他人的親近喜愛,最重要的是對方足夠真誠,很少人能夠拒絕這種真心的善意。
與之匹配的還有過人的能力,不說別的,光是能把夏洛克釣著這一點,還能讓對方吃癟,已經領先全國99.9的人了。
“嗯……”立香略微思考,作為半隻腳踏入魔術師領域的普通人,他給出了屬於他的建議,
“不要再糾結‘ho dun it’了,作案手法在這個案件裡毫無意義,如果僅僅是為了抓住兇手,去挖掘動機吧,趁現在還有機會。”
說著立香將整齊疊好的報紙重新放回桌面,看向那位偵探,“不過我想夏洛克先生已經想明白了這點,所以才收留了我這個誘餌。”
“姑且問一下。”立香突然頓了頓,走到夏洛克身前,抬頭與之對視。
距離的驟然拉近也沒能讓夏洛克産生絲毫動容,他平靜地看著那雙緊盯著他的深藍眼眸。
“夏洛克先生,這次是為什麼讓你掏出了那些東西?”
視線再一次交錯,低沉如大提琴的優雅嗓音道出答案:“為了深入,更加的深入。”
立香望著對方,輕聲開口:
“既然如此,也不需要那些了。”少年的聲音緩慢而不容置疑,“注視著我,這樣就足夠了。”
“也許你想要的答案,就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