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宋母沒有再說,變成一身低泣。
宋家是一個大家族,偏生家裡姑娘少,這其中年紀最大的宋長蘊從小就是被大家一起寵著長大的,見到自家千嬌萬寵的千金受了委屈,一幫人趕緊讓宋父把閨女給弄回來。
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著,可千萬不能受委屈了。
宋父想嗎?他當然想,但是他不能啊!
徇私給女兒塞了這個差事,還讓人弄回來,他是有點錢權,但不是毫無王法啊!
頭疼之下,他只好連連給媳婦兒給家人求饒,就剩下九個來月了,撐過去就好了。
這邊宋父焦頭爛額,那邊陸鑫之也差不多。
當晚,他冒著夜色去了軍區,妄想進去找到謝薔薇解釋清楚,但是他怎麼都不給進去,就算是自己的工作證件也沒有。
國家的研究員咋了,這裡是保家衛國的軍人,誰比誰高貴!?
守門計程車兵看著陸鑫之眼底的嫌棄,忍住怒意想到。
陸鑫之進不去,也沒辦法,只好狼狽回到招待所,結果他穿的本來就少,一來一回三個小時的寒風,就算後面他有了先見之明去買了藥吃,也沒有用。
第二天一早,他連爬都爬不起來。
這時候的陸鑫之就想起了宋長蘊,給錢託人去找她,陸鑫之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謝薔薇。
他是真的很想看看謝薔薇的傷口到底怎麼樣了,那個當兵的根本就護不好她,為何她不願意看見自己!?
不過短短半個月而已,那當兵的害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她也毫不在乎嗎?
心情萬分複雜,等到門被開啟,陸鑫之還以為是宋長蘊過來了,迫不及待坐起來想問謝薔薇今天的行蹤,卻沒想到進來的是招待所大娘。
她輕輕推開一條門縫,看著床上狼狽的陸鑫之,根本就不敢進去,這大冷天的生病可不好受,可別染了自己,“同志,你那個妹妹怎麼說跟你斷絕關繫了?她說她不來。”
腦子還在想著謝薔薇的陸鑫之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門口的大娘,確實沒有人來,門被關上,房間空蕩蕩,一股寒風吹來。
宋長蘊一大早就騎車去了下沙村,還是她先開門,先打掃,今天是賈清雯去實驗地,她昨天下午沒有認真給孩子們上課,作業也沒改,趁著現在改了。
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也沒睡好覺,但是宋長蘊一點也不餓,她快速改著作業,等到謝薔薇幾人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堆積如山的作業堆,而且還都是蓋好的。
震驚的看著,陳晏芳楊雨兩人大步走上前,謝薔薇敏銳的注意到了對方擦粉下的黑青,疑惑走過去定睛一看。
還真是。
要不是她自己擦過粉,她也看不出來,“你昨晚沒好好睡?”
說話間,語氣帶著不明顯的擔憂,宋長蘊緊了緊手裡的鋼筆,想到自己昨天下午對她的冷淡,一時之間羞愧的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沒,沒有。”宋長蘊尷尬說道,她看向謝薔薇心無芥蒂的樣子,抿唇,挪了挪椅子靠近,“你不生氣嗎?”
“生氣什麼?”
謝薔薇放下挎包,疑惑出聲,看起來好像是真的沒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宋長蘊感激的看著她,陳晏芳和楊雨心思縝密,看出來她們有話要說,互相走出去準備帶著孩子們早讀,宋長蘊見狀,也就心無顧忌了,直白看向謝薔薇,生疏說道:“昨天的事情,謝謝你了,我說清楚了。”
掩蓋住一閃而逝的開心,下一秒,謝薔薇笑著看向宋長蘊,“昨天的事?什麼事,我可什麼都不知道,你別賴上我。”
說著,她故意挪了挪椅子。
宋長蘊見狀,趕緊拉著椅子跟上去,兩人一起笑鬧起來。
放下了心中大事,大家終於可以好好的上課了,寒風呼嘯,門窗緊緊關著,宋長蘊看著窗外的景色,面色擔憂,“這是不是要刮大風?”
“看著應該是了,你還算運氣好,我當初來的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刮大風,一個晚上都在這裡睡的,都不敢睡熟了,生怕房子塌了人被壓死。”謝薔薇感嘆說道,外面的天色本來就暗,現在則是更暗了,陰陰沉沉的。
陳晏芳幾人靠近,謝薔薇看向外面的天色,擔憂不已,“不知道咱們的樹能不能挺過去。”
這風感覺越來越大了。
陳晏芳還想說話,突然,聽到外面吵轟轟一陣,像是有人在嘶吼,陳晏芳走到門口,開啟一條縫,登時,一道嘶吼聲傳來:
“有沒有村民可以幫幫忙啊!!我們好不容易長起來的苗!不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