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拒絕,大娘也沒有多幹預了,繼續磕自個的瓜子。
寒風從門口吹到身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在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僵死掉的時候,陸鑫之終於來了。
高大的身影,黑色的大衣,這一身在京市也是少有人穿,但是這就是陸鑫之冬日裡最常見的穿衣。
宋長瑜看見他的那一刻,眼神又止不住的變得痴迷,她眨了眨眼睛,看著陸鑫之,“能出去說幾句話嗎?”
陸鑫之手上還戴著手套,見狀輕輕點頭,跟著宋長蘊走了出去。
他以為對方是想說今天把信拿給謝薔薇的事情,並沒有多想。
誰知道,宋長蘊帶著他走到巷子裡,一句咄咄逼人的話直接出口,“陸大哥,,你知道我這麼多年聽你的話,是因為喜歡你吧?”
她執著地看著陸鑫之,想在他的眼睛裡面,看到一個答案。
陸鑫之輕輕擰眉,似是有些不能理解,他下意識斥責道:“小蘊,不要胡說八道。”
又是這樣的態度,宋長蘊自嘲冷笑,“宋家好用嗎?家裡人不知道,都以為我跟你關繫好,拿你當未來女婿,但凡是你的要求,都能同意。”
說話間,她對上他的眼睛,直視著他褐色的眼珠子,厲聲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嗎!?”
被她的態度給驚了一瞬,但是陸鑫之還是沒有在意,比起眼前的事情,他更在意那封信的結局,但是看著眼前的奇奇怪怪的人,他微微皺起眉頭,“你是不是沒有把信給她?”
信……
宋長蘊沒想到她說了那麼多,對方還是隻在乎那封信,這回她連笑都笑不出來了,若不是緊握著的拳頭在努力控制住自己,她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崩潰大哭。
確實啊,冷靜下來之後,她發現這個姓陸的是真的自私。
她咬住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串話,眼神帶了一絲爽快:“我確實沒給,但是她知道了,我說了事情的經過,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宋長蘊的眼神看向何向,勾起唇角,“說你就是惡心的人,溜著我玩,也真是可笑,我到頭來還要外人說我才明白這件事。”
說完,她看向陸鑫之。
陸鑫之眼神震驚了一瞬,原本只是微微皺起來的眉頭現在緊緊皺成一團,他冷漠的眼神盯著宋長蘊,“你說她知道了什麼!”
對宋長蘊,陸鑫之向來問心無愧,他從未許諾要給她什麼,都是她自己要湊上來,但是這件事要是給薇薇知道了,本來就對他觀感不好的小姑娘。
陸鑫之無法承擔這個後果,他深呼吸一口氣,看向宋長蘊,“你是在騙我是不是!?”
“騙你?沒有。”宋長蘊輕聲出口,拳頭已經放鬆下來,因為她發現,眼前的人突然變得面目可憎。
“反正你現在給我聽清楚了,以後我宋長蘊和你勢不兩立,我不搞倒你陸家就是我看在老師的份上,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還有謝同志面前,人家可是有夫之婦!”
最後的四個字,她加重了音調,陸鑫之被她故意的模樣給氣到了,心裡一股無名之火起來,他直接越過宋長蘊,大步走遠,看起來就是要立刻去找到謝薔薇的模樣。
看著他原本立整的大衣被風吹起來,臉上露出怒氣的他不過也就是平常人,宋長蘊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她的心,突然就空落了下來。
她抬起腳步,走到自己停在門口的腳踏車前,陸鑫之不知道去哪裡了,可能也許是想找薔薇解釋清楚吧,但是宋長蘊覺得他未必能進去。
挨凍也好。
宋長蘊本身就是一個愛則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奉上的人,那這份愛轉變成恨意,她就恨不得對方一無所有,落魄不已,最好別出現在她眼前。
想到對方眼睜睜看著她的笑話,看了這麼多年,利用了她這麼久,想要宋家的資源就站在自己面前清高說話,等著自己全部奉上。
宋長蘊一想到這裡就恨不得咬下對方的一塊血肉。
她不是傻的,只是陸鑫之太會掩飾,她又被一腔熱枕給矇蔽住了,這會兒因為謝薔薇醒悟過來,她咬著牙,騎上腳踏車,大步回到鎮上的小樓。
裡面很安靜,沒什麼聲音,這般天氣,大家吃飽了就回床上躺著了,宋長蘊還沒吃飯,但是她已經氣飽了,大步走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她在桌子前坐下。
從抽屜裡掏出信紙,隨手掏出一支鋼筆,氣憤的心情讓她的落筆也格外的重。
信上,腦子清醒的宋長蘊這回半點掩埋都沒有,把陸鑫之這些年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字一句說清楚,再說清楚自己做的傻事,除了懺悔,她還寫下了謝薔薇的名字。
宋父宋母,還有一大家子看著宋長蘊寄回來的信件,當看到那句話:“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陸鑫之會對一個女孩念念不忘,她真的很好,我做了傷害她的事情,她卻第一時間寬慰我,還在弄清楚事情經過後,不顧一切向我揭露了陸鑫之的惡行,不然的話,我可能始終喜歡著陸鑫之,看不透他的心。”
宋家人看到自家嬌寵的姑娘,原來在背後為了陸鑫之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一行人氣的都快瘋了,宋父更甚,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要天上的星星都想辦法給她摘下來,現在為了一個臭小子居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家裡還不知道這件事!若不是這封信說的明明白白,宋家還當陸家是未來的親家呢!
那陸家除了一群酸臭文人還有什麼!
宋母也忍不住發怒,她狠狠把那張信紙拍到桌子上,看向宋父還有兒子,厲聲道:“當初妞妞說只是想去看一眼,你們倒好,看了人家的姓陸的一封信!馬不停蹄把女兒送過去,這一去就是一年,那地方如此偏僻,我妞妞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