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雲遊道士
寧澈蜷縮在傅薇的墳塋旁,睡了一夜。
再睜眼時,便是明朗的陽光落在他的眼皮上,讓他不得不伸出手去擋。
下過一夜的雨後,碧空如洗,雲白風清,一切都好似換了新顏。
寧澈揉了揉眼,有些迷茫的坐起身來。他在時斷時續的蟬鳴中緩了一會,才回憶起來,自己身在何處。
一偏頭,便看見了身畔的那一方小小墓碑,經過一夜雨水的沖刷,漢白玉的碑體瑩白似雪,不染纖塵。
昨夜在雨中,他哭得失了力氣,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偎在墓碑旁睡了過去。可奇怪的是,雖是在這天為蓋地為床的山野之間,他卻睡得極為踏實,連夢境都不曾打擾他半分。
寧澈撣了撣身上的碎葉,就在要起身之時,卻忽聽得附近傳來一陣搖鈴之聲。
他朝周遭環顧而去,見不遠處竟有一個道士,肩上扛著一面道幡,上書“懸壺濟世”四個大字,悠悠然然的朝山上走來。
寧澈皺了皺眉頭,正在不悅於這個野道士撞破了自己守護的這方私地時,道士也正巧瞧見了他。
“這位小友,”道士笑呵呵的上前拱了拱手,“貧道想借問個路。不知你我腳下的這座山嶺,可有名字?”
寧澈眉心緊了緊,有些冷漠的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些離開吧。”
碰了這一鼻子灰,道士卻也不惱,只是眯著眼往天上望了望道:“這座山嶺上,有陰雲吶。”
寧澈看怪物一樣打量了道士一番。現下明明晴空萬裡,何來陰雲之說?
“你休要胡言亂語,若是再不離開,我可就要喊人來拿你了。”
道士擺擺手道:“小友莫惱,貧道這便離開,這便離開。不過……”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那座墓園,問到:“葬在這裡的人,小友可曾認識?”
寧澈戒備的看著他,沒有答話。
道士淡淡一笑,解釋道:“貧道一介遊俠,行無目的,居無定所,一切隨心所欲,只是見到什麼便說什麼。小友信則有,不信則無,貧道並無惡意。”
見面前這年輕人沒再出言阻攔,他複說道:“葬在這裡的這個人,魂魄不安吶。”
鬼使神差的,寧澈竟聽進去了他這句話,追問道:“怎麼個不安法?”
道士掐了掐指尖,閉上眼似在聽什麼聲音,睜開眼時說:“她想救個人,可奈何魂碎魄淺,無能為力,只得化為一片陰雲,久久不散。”
這樣的無稽之談,要是擱在往常,寧澈必定是不信的,說不定還會讓北鎮撫司將這道士羈押起來,好好問問這些胡言亂語之詞到底從何而來。
可是,在現如今的這種處境下,鬼神之說,卻給他隨時都可能垮塌的精神,提供了一絲微妙的支撐。
“敢問道長,可有破解之法?”
道士朗聲一笑:“這便是貧道方才問小友是否同葬在此處之人相識的原因了。”
說著,他從隨身揹著的口袋裡摸出一顆蠟封的藥丸,交到寧澈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