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前塵十五)
夏綾無法再去當值,無所事事下來,便整日整日的昏睡,房內的東西卻沒有收拾半分。
不知道是到了哪一天的早上,夏綾照樣昏昏沉沉的起身去給小鈴鐺餵食,卻看見何敬領著一眾宮女內侍自門口進來,臉上皆洋溢著一股喜氣。
夏綾甚至認真的思索了片刻,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已經是第五天了,到了寧澈同她約定的那個日子了。
“娘娘,”何敬上前來彎身揖了一禮,面露笑意,“主子今早有廷議,便差奴婢先過來伺候您梳洗更衣。待前頭事情了了,主子立時過來接您。”
他一貫如此,從稱呼到神態,都完完全全遵從他那位主子的意志,沒有一絲錯漏。
夏綾往他身後看去,見隨行的內侍宮女手中都各端著漆盤,上面或放著不甚繁複的珍珠頭面,或置有姑娘家洗漱用的脂粉皂角,以及,針工局為她趕製出來的那幾件新衣。
而此時的她,晨起後尚未梳洗,身上只穿了件尋常宮女的舊衣,頭發在枕頭上壓的有些亂,顯得很不修邊幅。
“不用了,我穿這個就挺好的。”
她懶洋洋的丟下一句,對這群人的到來絲毫提不起興致,轉身往屋內走去。
何敬聽出她語氣中的倦怠,心中一沉,忙快走一步攔到她面前,撩袍跪下道:“綾姑娘,算奴婢求您了!”
他抿了抿唇,滴水不漏的神色中終於破出了條口子:“前兩日,幹爹因在主子跟前為您說了句話,捱了主子的罰,在乾清宮外跪了一夜。您如今若是再逆著主子的意思,奴婢實在是怕……”
夏綾聽明白了。人心都是肉長的,都有各自想回護的人。何敬恭順的神色下,藏著的卻是對她的怨。
他到底是不可能去怨皇上的。
她嗤笑一聲:“行,不就是梳洗麼,我做。大家都是奴婢,誰也別難為誰。”
夏綾順從的坐在妝臺前,沉默的由著梳頭的宮女將發絲綰成宮妃的式樣。
服侍的兩位嬤嬤,在宮中已有很多年頭了,伺候過內廷多位後妃梳妝。今日來當這位新主子的差,本來準備了一肚子恭維的話,可看現下著情勢,都抿著嘴不敢再多說一言。
梳頭嬤嬤最後在夏綾的發髻上簪好了頭面。首飾是珍珠打的,淺淡素雅,但並不廉價,襯夏綾是很好看的,顯然被人精心挑選過。
夏綾端詳著鏡中自己點染珠翠的模樣,問身邊人道:“好了?”
兩位嬤嬤彎膝回稟:“是,娘娘。”
夏綾很淺淡的笑了一下,卻突然上手,將頭上的簪花拔了下來。青絲捲曲散下,如枯葉殘敗,比梳妝之前甚至還要淩亂幾分。
“姑娘,您這是!”何敬一驚,後頸不由得生了層冷汗。
夏綾淡淡說道:“你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這是我自己弄的,就算皇上怪罪下來,也怪不到你們身上。”
何敬心頭一顫,他忽而想起來許多年前宮禁中私傳的一句流言。
傅娘娘,是個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