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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進詔獄
秋風乍起,風雲陰翳,厚重的雲層盤踞在北京城上空,遮蔽了日光。
漕河旁的刑部衙門,被一隊負甲攜刀的錦衣衛破開了朱漆大門。冷風霎時灌進院子,將正堂兩側的銀杏樹葉吹的瑟瑟作響。
東西各值房皆戶門禁閉,無人敢在此時出來妨礙公務。在朝為官的人都心中明白,這種架勢,是北鎮撫司又要拿人了。
莊衡帶人徑直往刑部右侍郎的值房走去。房門內沒有上鎖,莊衡推門進去,便見那身著赭紅色官服的文官,淡然的坐在桌案後,仍舊伏案書寫著些什麼。
聽到聲音,鐘義寒將案卷上最後幾個字寫完,才擱下筆,抬頭輕笑了一下:“莊衡大人,恭候多時了。”
莊衡蹙了蹙眉心。
此時的鐘義寒,身上的那股玩世不恭蕩然無存,正襟危坐於圈椅之內,竟有一種從容就義的凜然。
或許這才是他真實的模樣。
“鐘大人,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就在不久前,莊衡與他還是並肩而戰的盟友。不過才短短幾日,兩人竟已站在了對立面上。
鐘義寒雙手交疊在身前,淡淡答到:“因為想讓他們死。”
莊衡沉聲問:“他們死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好處?”鐘義寒玩味著這兩個字,卻陡然提高了聲音,“難道他們不該死麼!”
這些人,拿著民脂民膏,去享受富貴榮華,去供養他們的妻女。他們的妻子,披金戴銀,在下人的伺候下打牌嬉笑。他們的女兒,得以享受琴棋書畫的教育,養成閨閣中嬌滴滴的小姐。
可被他們盤剝的人呢?
父親死後,拿不到撫恤銀,他病的快死了,可母親籌不到錢去給他治病。若非如此,又怎麼會……賣掉他的妹妹,把那麼小的女孩子送入風塵之地。
後來,即便他改了名姓,但這筆賬從未在他心頭勾銷。憑什麼,他們能和樂安康,自己卻就得家破人亡!
這天底下所有貪墨的官員,都該死。
莊衡無言看著他,內心竟有一絲的震顫。
“他們是該死。可是鐘大人,你不該同皇上對著幹。”
鐘義寒卻笑了出來。
“莊大人說這話,臣倒是有些聽不懂了。皇上是明君,此事也定是要徹查的,臣不過是把暗中查訪到的證據貢獻出來,省了陛下去查證的力氣,怎還能算是對著幹呢?”
莊衡知道,鐘義寒是打定主意要硬頂下去了,也不再同他多言,只道:“鐘大人,請吧。”
鐘義寒倒也從容。他提袍起身,閑庭信步往囚車走去,衣袖一甩,留下一片朗月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