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討厭。
“緒音。”
他說,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嗯,我在。”
她抱得更緊一分,也許是想強調自己的存在。
“會失望嗎?”
她抬起頭,吸了一下鼻子,故意惡狠狠地說:“說什麼呢,不要把我看扁了。”
於是聖臣露出淺淡的微笑,“我想也是。緒音,是來特地安慰我的嗎?”
“我是來想看看你,但也許沒有想過要給你什麼安慰。現在來看,感覺更像是你在安慰我?”
聖臣臉上的笑意更大一點。
“飯綱學長,沒有大礙吧?”
“沒有,教練剛才和我們說,不是什麼大問題,靜養一段時間就好。”
“嗯……”她舔了一下嘴唇,還是問道,“那飯綱學長的情緒,還好嗎?”
聽到這個問題,聖臣的臉上閃過一些奇怪的情緒,最終,他如此說:
“剛開始有些激動,因為不甘心,然後我對學長說了些話。”
“然後飯綱學長的情緒有平靜下來一些?”
“不,學長的反應更加激動了。”
“?”
“咳,我不是故意氣他,只是實話實說,我覺得飯綱學長不必反應如此激烈,我也不覺得他很可憐,包括我們所有人,我都不覺得我們很可憐。”
少年微微垂眼,“因為我們有在努力地練習,我們在賽場上拼盡全力,但凡是我們能夠控制、把握的東西,我們都做到了完美,所以,沒有值得後悔的地方。至於意外,那是我們無法控制的。”
她輕輕點頭,“對啊,只是輸一場比賽而已,後面還有很多很多比賽呢。”
在聖臣看來,可憐是一種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情緒施捨。
而他們只不過是暫時失利,並不需要任何的憐憫同情。
她也如此覺得。
還有好多好場比賽呢,如果太過為其中一場比賽牽絆住腳步,那反而走不長遠。
她踮起腳尖,伸出手指,點在對方的嘴角上,然後向上一提。
於是聖臣露出了一個稍顯奇怪的笑臉。
她笑起來:“果然呢,我就知道聖臣不會受到什麼大影響的。聖臣超厲害的。”
她頓了一下,有些害羞,因為她想說,要給聖臣一些安慰獎勵。
突然,不遠處傳來“砰”的一聲。
高田緒音看過去,發現有兩個人摔得四仰八叉的,一個人還站立著,但表情已經心虛到快有些繃不住。
摔倒在地上的兩個,好像是香取、廣瀨,還站著的那位,是橫島。
他們三個,大概是來聽她和聖臣牆角的……?
她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暗自慶幸自己幸好剛剛沒說什麼很惹火的話。
聖臣比她更淡定,非常有冷淡地掃去一眼,三個學弟立馬站起來跑走了。
值得一提的是,跑在最後的廣瀨,還一個勁地推前面兩人,大概是想讓他們跑得再快點,結果又把兩人都推倒了。
於是重演方才的場景:兩人倒在地上,一人心虛地站著。
高田緒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