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嘆知道雲襲是一片好意,但時間緊迫,她幾乎不可能找到本就稀有的靈陣師,更別提天階、聖階,放眼大陸都找不出幾位。
她將陣圖推還給雲襲,“謝老將軍好意,但這陣圖實在珍貴,晚輩不能收。”
雲襲又推回去:“收下吧,總有用得上的時候。實在用不上,留做交易籌碼也是好的。”
雲襲態度堅決,靈嘆也就不再推辭,道謝後收下了陣圖,之後困難地溝通了幾句與雲天一起離開了書房。
傍晚,新月初升,兩人的步子都邁得緩慢,雲天故作鎮定,語氣僵硬道:“你同懸彧商量好接下來的行動了嗎?”
“嗯,我明日便會動身去千冉城。”
“那我……”
“你也要一起。”
雲天十分意外,指向自己:“我?”
“懸彧沒跟你說嗎?我以為他至少會告訴你關鍵部分。”靈嘆站定腳步,“既然如此,雲天,你做好死的準備了嗎?”
雲天沒有回答,反而有些小心的問道:“你是已經恢複了關於他的記憶嗎?還有愛意……”
靈嘆察覺到哪裡不對,接著問道:“你在怕?”
“是的,我怕。”雲天深吸了一口氣,認真道,“我怕你恢複了記憶,就再也沒有人能比得過你記憶中的懷城了。”
靈嘆不懂他為什麼總是答非所問,只好先回答他的問題:“我確實恢複了關於懷城的記憶和感情,但這件事對我們要做的事來說,有利無害。”
“是這樣啊,”雲天苦笑,“我知道了,那我的任務是什麼。”
“練好靈力化。”靈嘆斟酌了一下,“不過,既然懸彧沒告訴你這些,恐怕他也不願意你去冒險,你現在退出也還來得及。”
靈嘆看了一眼月亮的位置:“時候不早了,明日我會早些出發,希望那時候你已經有了選擇。還有,雖然雲襲老將軍那麼說,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一句,鐘古老將軍和你父親的事,對不起。”
語畢,原本因為月光相交的影子也隨之分開。
靈嘆回到客房,見小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榻的正中央,肚皮均勻地起伏。她點起燭火坐在床邊:“知道你沒睡,起來。”
小狐果真翻身坐起,帶著點埋怨道:“怎麼感覺你不過恢複了一點記憶,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靈嘆有點意外,但表面上依舊沒有波瀾:“這件事不重要。”
小狐嘖了一聲:“真是奇怪了,隨便你吧,叫我起來有什麼事。”
“有件事我想不通,之前我父親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偽造了落靈劫,我本想效仿父親,用同樣的方式對付言澤。但就在剛剛,雲襲老將軍給了我一幅威力堪比落靈劫的陣圖。”
小狐變成人形走去一旁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眼皮都沒抬一下:“那不是正好嗎。”
“一般來說,能做到此事的應該只有靈陣或者符文,但兩者相通,鐘古當年是實打實天階靈陣師,又擁有這份陣圖,那我父親用的方法必然不是這點。所以想問你,是否知曉其他方法。”
“靈神境的雷屬性修士應該也可以做到。”枯青撂下杯子,也認真起來,“你做事一向縝密,怎麼會連這個都沒有準備好?”
“我不知道。”靈嘆將臉埋入雙手之中,聲音有些發悶,“我有準備好了一切的印象,但這些細節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我總感覺,我的記憶好像依舊不是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