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無語,嘖了一聲:“你能不能好好說,別沒事就給自己臉上貼金!”
雲海聳肩:“好吧好吧,那段時間的言澤真的很不懂事呢,前前後後五六十年不知道打了多少仗,我們贏多輸少,言澤也向複舊要了不少好處。直到有一次,文良不知怎麼做到的,竟控制天象製造了鐘古將軍靈陣師境界松動的假象,他還‘利用’了軍中一位靈陣師遊說鐘古,可能是因為多年的境界停滯吧,他信了。”
雲海神色變得嚴肅:“渡劫雷雲形成那天,正好是對面之前送來的戰書上約定的日子,鐘古將軍帶著那位靈陣師一併遠離戰場,準備迎接渡劫,由我跟父親帶兵迎敵。
“我雖去了,但不會摻和父親和靈烏將軍交手。戰場這邊打得不可開交,遠處的雷雲也是毫不留情,可意外的是,那場雷雲沒多久就消散了。天階升到聖階至少要承受四十九道天雷,天賦悟性越高,天雷的數量也就越多,而提前消散就意味著渡劫者已死。
“沒過多久,之前的那位靈陣師渾身是血的跑了過來,我本想攔著他,但父親和靈烏將軍都收了手,周圍許多士兵見狀也停了下來,我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那靈陣師跟父親低語了幾句,我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我只看到父親突然發瘋,靈烏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父親砍傷腰腹踹到了一邊。你們同為風屬性的修士,父親的靈力化用得可比你好太多了,我看不清他的身影,只看到成靈計程車兵修士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後來就連我們的人都有部分被摘掉了腦袋。
“說實話我當時十分恐懼,靈滅境的我根本沒有能力阻止父親,最後還是靈烏將軍摸清了父親的行蹤,就像靈嘆用短刀威脅我一樣,她也將短刀插進了父親的脖子。
“但是沒用,在短刀傷及要害之前,父親就先一步斬斷了她的雙臂,血噴了父親一身,靈烏卻笑了。她應該是料到了這樣的結果,那些血裡含了大量的魂力,在父親身上燃燒起來,他一時無法撲滅,也無法化風,之後漸漸回神。而靈烏之前的腰腹傷口已經足以致命,又斷了雙臂,註定無力迴天。我第一次見到戰場上那樣安靜。”
原本嚴肅的雲海逐漸煩躁:“那時也不知哪個傻子將文良帶了過來,也不能說人家傻,靈烏還沒咽氣,算是讓他們見最後一面了。可誰知那個文良也是個麻煩的,說好聽叫什麼?性情中人?我弄不懂。那時靈烏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他守著她咽氣之後,拿了靈烏用的短刀直戳自己的心髒,他不是修士,父親想攔他都不敢用力,更別提用靈力。
“父親眼疾手快搶了短刀,他就撿別的兵器,戰場上最不缺那些東西。最後逼得父親用靈烏的兩把短刀和他後來撿來的長劍戳穿了他的手腳將他釘在了地上,又從不知哪個死人身上撕下來的布料堵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咬舌。
“文良當時一心求死,哪怕那樣還是在不斷掙紮。我突然想起曾聽過他們有孩子的訊息,跑過去跟他說,‘你也死了,你們的孩子怎麼辦?’很老套對不對?但是有用!文良真的不再掙紮了,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事後我買了他們的訊息,一直記得很清楚,那年靈回十歲,靈嘆五歲。文良回去之後沒再有過自殺的行為,但可能是因為父親當時插得那些劍,也可能是他的心理問題,沒過幾年就去世了。”
雲海極其少見地嘆了口氣:“那場戰爭結束之後,我們審問了那個靈陣師,最後得到的答案竟然說是文良指使的。他本就是成靈國的人,加入我軍好幾年,明裡暗裡做了不少事,但都只是微小的影響,遠不會讓他暴露。
“那次,他也不知道文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引來了真的天雷,但就算是天雷也不是雷劫,他的任務就是讓鐘古相信那是雷劫,從而使鐘古不參與那天的戰鬥,減輕靈烏的負擔,若是有機會獲勝也好早日停戰,他之後也可以說是誤判,不會有太大影響。
“但誰都沒想到的是,那天鐘古的雷劫真的來了。文良準備的假雷劫威力不大,讓鐘古放鬆了警惕,之後突然下來幾道真天雷弄得鐘古措手不及,真假天雷交錯落下,幾道就將他劈倒在地。
“那個靈陣師知道出問題了,但他也不過才地階,做不了什麼,跟鐘古一起過去也只是幫他佈置結界,免得雷劫傷及無辜,最後倒是他成了最先被傷及的物件,捱了一道天雷,他拼命想通知父親彌補,只釀成了更大的慘劇。我們其實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他,但因為那道天雷入體,毀壞了他的靈海,沒幾天就亡故了。而鐘古將軍也在那之後消失,人們都說他境界突破失敗隕落,屍骨無存,只有父親堅稱老友還活著。
“那場戰爭表面上我國大勝,之後的交涉言澤又從複舊手裡撈了不少好處。就是父親,再也不願意上戰場了,說話也沒再利索過。但說是我國大勝,誰都知道是兩敗俱傷,兩國都失去了最強的將領,自然也就消停了百年。
“從那之後我時常關注靈家動向,其實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樣的心理促使我這麼做,可能是虧欠吧,如果我及時發現雷劫時間和戰書時間的聯系,如果我足夠強大可以阻止父親……”
雲海別過臉去,有些煩躁道:“我知道你現在可能覺得我有病,但你給我閉嘴!”
雲天若有所思地點頭,不過還是識趣的沒有說話。
雲海白了他一眼繼續道:“幾十年如一瞬,靈回的天賦逐漸顯現,就像當年的靈烏一樣,靈嘆則默默無聞,而我也逐步接過父親的擔子。
“誰能想到這種時候,言澤又惹出了亂子。他執意要單獨跑去鈺靈國遊玩,本不是什麼大事,別國他也常去,只是沒料到遇到了何羨雪,說是一見鐘情了,非要納做妾室!”
“妾?”雲天有些意外,“言澤不是沒有夫人嗎?”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存心給人難堪!何家也是大家,出過好幾位聖階丹師,現在還有一位坐鎮,他們怎麼能讓女兒受這個委屈!最關鍵的是,他用得我的身份去外面遊玩!用我的身份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