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我記憶中雖然沒有那位何姓女子的身影,但我相信太傅說的是真的。可何姓並非什麼稀有姓氏,若是要找起來恐怕十分不易,也不知我之前到底下了怎樣嚴重的命令,除了太傅,他人只要一聽到何羨雪的名字就會擺出一副受驚的模樣,要不借故逃開,要不跪地求饒,最終只能由我親自去找關於她的痕跡。所幸,雖然何姓人數眾多,但只論鈺靈國,當屬主城無名城中的有何氏丹師一族最是聲名遠播,訊息也相對靈通,於是我所知我便決定先去那裡一探究竟。”
靈嘆想起之前許多人都提過的寒山先生,問道:“國君所說的這個丹師一族是不是曾出過一位叫何秋臨的醫聖?”
“好像是有這樣的事,但那時我還未出生,並不知詳情。小靈將軍怎麼問起此事了?”
“沒事,只是我偏愛一些傳說故事,有些好奇,國君繼續。”
言澤看靈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抬了抬左眉繼續講道起了那段往事。
靈歷6235年
【鈺靈國無名城】
夏末秋初,陽光正好,言澤帶著些緊張,敲響了何家的大門。小廝邊打著哈欠邊開門,眯著眼睛,語氣帶著些不耐煩道:“誰啊,大清早的。”
他向前一步準備闡明緣由,而小廝也看清了眼前的男人,一下子瞪圓了眼睛,猛地關上了門,麻利地插上了門閂,回頭大喊道:“老爺!夫人!不好了!是那個混蛋來了!”
言澤摸了摸自己被大門拍到的鼻尖,退了幾步,開始觀察何府外的光景。他沒有關於這裡的記憶,甚至很少有關於無名城的記憶。他與鈺靈國君——那個自稱琉璃王的男人——互相看不慣,平日少有往來,更別說建交走動。
但看剛剛小廝的反應,加上自己並無此處的記憶,他確信自己找對了地方。至於小廝為什麼張口就叫他混蛋,應該是在他失去的那段記憶裡,有一些關於何羨雪的不愉快的事情吧。
不多時,言澤聽到一陣飽含怒意的女聲逐漸清晰:“我才不管他是不是什麼國君!都是因為他!羨雪才會離開我們的!就連慕雪,她那麼乖巧也學會了違抗我們!你把掃帚給我!我今天就算豁出命也要他把我兩個女兒交出來!”
“夫人冷靜啊!”另一道男聲微顫抖道,“大女兒她……唉!她已經回不來了啊!但是小女兒這幾年年關不都回來了嗎,現在在雲家過得很好啊!你不喜歡外面這個混蛋趕走就是了,怎麼說也是鄰國的國君啊!”
何夫人聽到這更是憤怒,在何冬至的懷裡帶著哭腔道:“當初也是我瞎了眼,知他是國君便放任不少,害女兒最終落得一個一屍兩命的下場!”
何夫人激動過後行為上反而平靜了下來,她推開丈夫,把掃帚往旁邊一扔,長呼了口氣,閉上眼睛,眼眶中的眼淚傾瀉而出:“你把他趕走吧!我現在也不想看見他了,我的羨雪啊,都是我的錯!”
不多時,一位青年模樣的男人開啟大門,面容中帶著怒意但盡力平穩聲音道:“我夫人的話你也聽到了,這裡不歡迎你。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年了,這些年來她一直處於悲痛之中,你現在到這又要做什麼呢?又能做什麼呢?”
言澤聽了這一會,也知道了個事情的大概,恭敬行禮拜別。
回程路上,言澤躺在一隻黑熊模樣的靈獸背上,盯著同行白雲聚散。他知道這次行動確實草率,也沒料到一下就找對了地方,不過這樣也好,確定了身份後其他的資訊才更好調查。
說起來,他剛剛在門口好像聽到他們說小女兒正住在雲家,雲家的話就不用費腦子多想了,等回去後去拜訪雲襲老將軍看看吧,反正國事有懸彧打理,也不用擔心。
“你能不能有點國君的樣子,稍微上上心,半年來一直渾渾噩噩的,全靠太傅協理。他年初的時候剛失去了夫人和老母,這又把攤子都丟給他,你還不如直接把位置也讓給他算了!”黑熊用渾厚的帶著些恨鐵不成鋼的聲音說道。
陽光透過層層的樹葉,在一人一熊身上留下斑駁的光影,言澤閉上眼睛,悠哉道:“我倒是想清閑,我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好國君,但怎麼說也是父親守了幾千年的基業,要不然能不幹我早不幹了!”
“欸!熊叔!”言澤突然支起上半身,興奮道,“那個很有名的寒山是不是在無名城,要不我們順便去看看,也許能碰到寒山之靈呢。據說他能活死人、肉白骨,沒準可以把羨雪複活!”
黑熊不滿地抖了一下身體,讓言澤重心不穩地躺了回去,嚴肅道:“那寒山之靈神出鬼沒的,多少人想求見都求見不得,他可不會因為你是國君就多看你兩眼。再說就算他能活死人、肉白骨,你是有何羨雪的屍身?還是有她的靈魂?就算見了也是白見!還是你覺得你現在是來這裡遊玩的?!”
言澤不想違逆父親留下的契約獸,老老實實地正了正身子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