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刀劍們對‘他’抱有那麼大的期待,是否是因為‘他’的真實。而他曾經甚至忘記了那個自己的存在,哪怕現在開始慢慢拾回,也不可能立刻做到改變。
若他們慢慢接觸下來,是否又會對他失望?
……他現在承認,他接受並認同母親給他的活法,歸根究底其實是因為他不願再接受被朋友背叛的可能。
他比想象中要脆弱,所以他寧願用扮演出的自己來討好他人——
他害怕那個真實的自己再被拒絕。
而就像非夢境存在的那個他永遠不肯說有關自己的真心話一樣,現在他也依舊不肯將自己的顧忌說明白,依舊只說:“我明白,我會嘗試的。”
刀劍們趁他低頭,隱晦地對視一眼,壓切長谷部很快轉移話題:“不說這些了,主公才剛醒,說這麼多嚴肅的事情做什麼?先去吃點東西吧!”
藥研藤四郎於是扶著清水悠下床,等他適應了一下之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又往餐廳去。
由於壓切長谷部說多做了一些,能讓主公有多點選擇,所以清水悠跟著他進廚房去看看有沒有自己想吃的。
結果一進廚房就被震撼到。
燭臺切光忠吐槽道:“我就說這家夥很誇張吧?都說了不要弄那麼多了,每天都吃撐什麼的真的很不帥氣啊!”
太鼓鐘貞宗:“喂喂……”
不要說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啊!明明每天你吃得最高興吧??
哪怕第一天的時候就看過壓切長谷部的那個架勢,清水悠也沒想到時至今日他依然在激情做飯。
他自然是不可能全吃的,哪怕每樣只吃一口恐怕都足夠他吃飽一頓了,嘴角抽搐著隨意挑了一樣。
因為壓切長谷部很清楚他的口味,而且考慮到他的身體也不會做什麼很油膩的,這種時候反倒是每樣都很心動,直接選擇困難症發作,只好閉著眼隨便選了。
剩下的依然是遵循這三天的慣例,給剩下的刃們分了,一群人又浩浩蕩蕩湧進餐廳,規規矩矩地坐下。
主位自然是留給清水悠的,剩下的位置在選擇的時候就起了一波暗潮洶湧——都想去靠近主公的位置坐,最後是加州清光憑借初始刀的威嚴搶走一個,然後另一個位置被三日月宗近莫名其妙地坐收漁翁之利。
他還笑呵呵地一邊從容坐下一邊說:“哎呀,這裡沒有人坐嗎?”
周圍刃:“……”
無能狂怒,但無從反駁,只好委委屈屈地去了其他位置。
端著盤子坐下之後,清水悠下意識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很快疑惑道:“人是不是不太夠?”
藥研藤四郎被各種事情佔據的大腦忽然清明:“小狐丸殿!我當時答應他若您醒來就立刻通知他、真是失禮,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抱歉!我去去就來!”
說起來小狐丸確實不在這裡……
清水悠看著藥研藤四郎飛奔出去,不知想起了什麼,抿了抿唇。
他感受了一下小狐丸的所在地,卻沒得到任何回饋,這才想起來在之前為了獲取信任,他把契約暫時地斷開了。
……算了,等他來了之後再說吧。
除了小狐丸的事以外,清水悠還對一件事感到困惑。
他再次翻了一下記憶裡的刀帳,確認除了小狐丸以外還缺少兩刃,“還有、鶴丸和安定呢?”
在場眾刃面面相覷,忽然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清水悠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你們不會,還沒有告訴鶴丸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