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離開之前的表現沒有任何問題,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在這時候突然離開。
但現在消耗的時間太長也確實是事實,清水悠離開之前把本丸交給他,鶴丸國永不可能讓他回來看到的是一片人心惶惶,到了這一步也知道自己必須得想想辦法證明。
有關資訊不足引起騷亂這點其實怪不了誰,清水悠去考核時身邊只有一個小狐丸陪伴,時空亂流的訊息他們也沒能聽到。
而現在審神者和狐之助都不在本丸,他們要聯系時政就會變得很難,自然也就沒辦法獲得訊息。
他正準備說點什麼,眼角餘光一閃,竟然看見又有一行人走來。
三日月宗近揚眉訝然:“這裡真熱鬧啊。”
若沒有他身後的三條派幾人,或許這感慨還會更真摯。
一期一振禮貌打招呼:“三日月殿。”
三日月宗近便笑吟吟與他交談了兩句,這期間,沒人注意到本欲開口的鶴丸國永悄無聲息閉上了嘴。
他皺著眉看向眼前一堆人,心中的違和感再次升起了。
是的,違和感。
這些日子,來這裡問他情況的人越來越多,他除了思考主公的事以外,還感到了一絲違和。
在這個本丸原本的主人消失之後,這些同伴們是怎樣的表現,他是在清楚不過了。
就算現在在清水悠的努力之下達成了一種暫時和平的氛圍,但說白了也只是一個脆弱持平的天平而已,就算只是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讓天平再次傾斜。
他們之間的‘合作’並非牢不可破,僅僅是用一根纖細的絲線聯絡著。
如果審神者還在、並且為他們繼續努力,他們會提供支援,但如果審神者當真一言不發地離去,他們也應該態度漠然。
為什麼會一個個都以這麼急切的態度來問他情況?
還有長谷部……
鶴丸國永的目光落向一旁的打刀。
壓切長谷部的態度,太不對勁了。
他垂下眼,僅過了片刻,就重新掀起眼皮,對那邊已經結束交談的三日月宗近問:“您老人家又是來做什麼的呢?讓我猜猜,難不成,也是來興師問罪的?”
“哈哈哈,這真是誤會我了呀。”三日月宗近笑得很無辜,“我只是聽說鶴丸你這邊又遇到麻煩了,所以特意想來幫忙解釋一下。”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立刻都向他投去視線。
“什麼意思?”壓切長谷部一個瞬移過來,“你知道他在哪?他真的沒有放棄我們?”
一期一振沒趕得上先他一步開口,索性便只安靜又急切地看著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掃了一眼眾刃,目光掠過鶴丸國永的臉時,沒從上面看出什麼不對。
這件事他其實還想瞞一瞞,但看情況就知道已經到他能隱瞞的最後時間了。再不給一顆定心丸,鶴丸國永不知道他們最在意的具體是什麼,恐怕處理不了這種情況。
他心中念著,嘴上平靜地說道:“那位大人離去的那日早晨,小狐丸殿跟在他身後,一同去了。”
“——什麼!?”一道清亮的聲音忽然在眾刃後方響起,加州清光表情不是很好看地走過來,“小狐丸都跟著去了?……為什麼只帶他去啊??”
大和守安定跟在他後面,聽到這話連忙去捂他嘴:“清光……!”
藥研藤四郎卻轉向他,雙眼微眯:“聽這語氣,你們好像知道點什麼。”
把大和守安定的手扒拉下去,加州清光沉默片刻,稍作隱瞞:“他離開的前一天晚上,我和他見過一次。”
這下真是各有各的資訊量,只有被他們暫時忽略在一旁的壓切長谷部露出天塌了一般的神情。
“……所、所以,只有我什麼也沒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