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少年一臉理所當然,“你第一次參加,不知道到那時候到底會有多冷清!說不定除了我倆就沒別人了!要是我不陪你去,你就得自己坐在大教室裡,然後被監考老師一對一監考……哼哼哼,怕了嗎?”
監考老師,好遙遠的詞。清水悠沉默一秒,妥協棒讀:“嗯嗯,怕了怕了,辛苦我的好搭檔替我分擔監考老師的注意力了。”
“這還差不多!”
清水悠沒意識到自己彎唇笑了笑。接著門被敲了兩聲,小孩子細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擾了,審神者大人,可以進來嗎?”
清水悠:“進。”
梳著大差不差的蘑菇頭的兩個小豆丁走了進來,好奇地看了眼清水悠桌上的透明小人,很快規規矩矩收回視線。
前田藤四郎伸出雙手,脆生生地道:“打擾了。我們在樓下信箱裡看到了新的郵件,見鶴丸殿好像不在,就擅自給您帶上來了。”
新郵件?清水悠放下筆,拆開之後一目十行地看完。
在他微微挑了挑眉的時候,投影的方向也傳來了久日懵逼的質問:“你說什麼?聯隊戰??”
兩只小豆丁眨了眨眼,立刻便反應過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從互相的眼睛裡看到了同樣的資訊。
清水悠已經把拆開的信件攤平放在了桌上。他再次確認一遍,這次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提示,只是普通的海聯,這才鬆了口氣,看向久日,“怎麼了,急什麼?”
“泉醬啊!!”久日立刻撲過來,“你不急嗎?明明才結束地下城,為什麼又要開新活動?那邊修好了嗎?哦對、你才來不久,可能不知道。聯隊戰是模擬戰,但是進行模擬的能量由我們自己提供——也就是說,咱得在本該備考的年紀,去那裡在場邊站著,當等待接孩子考完試的家長!!”
清水悠不得不感嘆久日比喻用詞之豐富。
他有點好笑:“只是因為這個嗎?”
“什麼叫只是因為這個?”久日不理解他的反應。
“工作每天都會有的,其實無非也就是在哪裡複習的問題。端張椅子過去坐著,不管在哪裡不是都一樣嗎?”
“你……”久日哽了一下,“……你說得對。”
但是那周圍還有其他審神者會在那兒一起等待,這麼看著是不是有點慘烈,這是可以說的嗎。
清水悠對此一無所知。他曲起指節扣了扣桌面,先和久日掛了影片,然後注意到旁邊兩振短刀亮晶晶的視線,看過去:“想去嗎?”
海聯不比地下城,想怎麼換人怎麼換。
前田與平野立刻眼睛亮了。
“——想!”
與此同時,本丸的另一邊。
由於昨晚才被鶴丸國永逮住,壓切長谷部在無法解釋以致逃跑之後,短時間內不敢再去那下面,生怕撞到槍口上。
他以最遠的距離在草叢樹木裡到處鑽,其實自己也沒什麼目的地,只不過不想見到人問他怎麼了,也不想停下來。
他踩碎一片枯葉,又嘆了口氣。
枯葉碎裂的咔嚓聲在他腳下響起,又很快消失。他目光往前挪,正要尋找下一片枯葉,就忽然停住動作,警覺回頭:“誰?!”
目光所及沒有人。
但很快的,一白一綠兩振太刀走了出來。
髭切帶著一臉不明所以但堅定跟隨的膝丸,彎起眼睛,毫無攻擊性地笑了笑:“真巧呢。下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