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喰哥,”他喚了一聲,“你究竟去做什麼了?”
一上來問題便如此直白而直切重點。
骨喰藤四郎手中把玩著水晶鎮紙的動作停了,他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才回答。
“我感受到了,氣息。”
他回答得出乎意料的爽快,藥研藤四郎似是沒想到之前怎麼找他都不肯現身,了,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
“……氣息?”他沒聽懂,“指的是?”
骨喰藤四郎掀了掀眼皮,視線卻不知落去了哪兒,“主人離開之後,我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他分辨不清那些熟悉的東西都是些什麼,只能簡單概括為氣息。
少年的嗓音淡漠,卻讓藥研藤四郎驀地瞪大了眼,“你說什麼?”
這個意思是……
藥研藤四郎有一瞬間說不出話。不怪他這個反應,事實上,刀劍們雖然一直執著於尋找主人,在他們心底卻隨著時間流逝有一個聲音變得越來越大。
這樣的情況,真的還找得到嗎?
真的……
還有希望嗎?
他們害怕。害怕當真是和時政記錄的那樣,像檔案上那樣已然標記死亡。
他們不敢去想象自己真的已經徹底失去了主人,也無人點出。這些日子不過是所有人都保持著一種默契,在強行堅持罷了。
可現在,骨喰藤四郎卻告訴他,他的離去就是因為感受到了大將的氣息?
這至少代表著大將的確還活著,他難掩激動:“真的?那你找到什麼線索了嗎?”
骨喰藤四郎卻沒第一時間回答。
他抬眸,輕飄飄地掃了一眼站在門口沒有走進來的清水悠。
後者此時沒在看他們,他垂眸盯著腳下,直面面對藥研難得的情緒失控、感受到他們內心的難過,讓他也沒辦法繼續維持淡定。
從心底湧上來的愧疚讓他忍不住想要現在就脫口而出告訴他們自己瞭解到的事,但是不行。
他對那些過去、對那個自己,那個被他們奉為‘主人’的自己一無所知。
甚至到現在刀劍們也基本沒對他表現出過懷疑或者熟稔態度,這便又說明瞭一點——那個他跟如今的自己,一點都不一樣。
這讓他怎麼說,又怎麼證明?
他只有將雙唇抿緊,將所有翻湧的思緒都壓下,自始至終保持著安靜。
只不過,沉浸於自己思緒中的清水悠沒注意到,骨喰藤四郎此時正盯著他看。看到藥研都意識到了不對,疑惑地想要回頭,骨喰藤四郎才收回視線簡單道:“沒找到什麼線索,不過,可能發現了一點別的東西。”
見藥研藤四郎的注意力被自己拉回來,骨喰藤四郎又不自覺摩挲了兩下手中鎮紙。
就像藥研記得的那樣,曾經主人拿這個懲罰過鯰尾,罰他一整個下午不準動彈。
但藥研還不知道一些細節。
當時主人就是把鎮紙放在了枕頭後。
而他自醒來之後,發現自己靈力被封印,下意識往枕頭後摸了一下……
竟然當真找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