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已經釘在螢丸出來的那扇門很久不曾移開了。
螢丸他們不知道那麼多,清水悠說什麼就做什麼。很快地跑到明石國行沉睡的房間,只聽到似乎叫了幾聲之後便一陣兵荒馬亂,接著螢丸率先冒出頭來。
只見他雙肩分別扛著一隻腳,雙手緊緊抓著,在他後面紫發太刀面朝地地被拖出來。
愛染國俊在最後努力想拽著明石國行的雙手把他提起,不過身高和力氣都不太達標,最後只讓肩部微微懸空。
於是只剩下臉還在地上摩擦。
清水悠:“……”
藥研藤四郎:“?”
藥研藤四郎被短暫喚回了神,震撼道:“這、這個……沒問題嗎?”
清水悠:“……應該,沒事的。”
他默默移開視線,再次在心裡唸了一句對不住。
不管姿勢怎麼詭異,總之三人很快離開了屋內。清水悠感受到藥研藤四郎近乎祈求的視線,上前一步把門推開。
出乎他意料的是,入目並非脅差閉眼躺在榻榻米上的情景。
骨喰藤四郎神色冷淡地坐在床鋪上,手裡把玩著一個熟悉的水晶鎮紙。
聽到動靜,他抬眼看過來,看到藥研藤四郎時竟也不顯得意外。
看到這畫面,清水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恐怕他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醒了,不過因為房間裡有人,所以一直在裝睡。
看他連枕頭後的鎮紙都知曉,恐怕早在他還沒離開時就醒了吧。
不過……這麼想著的時候,清水悠心中出現淡淡的疑惑。
那時候他甚至還在說夢話呢,難道連夢話也是裝的嗎?
“骨喰哥!”藥研藤四郎看到人的第一時間便確認了對方的身份,就算世界上有再多的同振,但是不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兄弟,他們只需一眼就知道。
他在見面前總覺得自己在這一刻或許會有很多話想說,可能會說大家都很想你,可能會質問為什麼要不顧一切離開,但最後,他只問道:“……骨喰哥,你怎麼樣?有受傷嗎?”
骨喰藤四郎搖搖頭。
僅這一個簡單的應答便彷彿足夠藥研藤四郎放下心。他閉了閉眼,強行使自己冷靜了些,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他注意到骨喰藤四郎手裡的東西,愣了一下,“嗯?這個——”
他意識到什麼,下意識想回頭看一眼身後的審神者,最後又覺得沒這個必要,這顯然是不用問就明瞭的事。
作為審神者,在本丸內的時候,時政給了很多無關緊要的小特權,這個封印靈力的也是其中之一。
因為有範圍限制,只要走出範圍就不再起效,只有刀劍男士這樣忠誠的存在會一心配合,所以起不到什麼大用,是曾經還被部分審神者調侃為‘刀審間的情趣罷了’的一個小物件。
所以同樣也是因為沒用,可能被時政人員當做待挖掘的小彩蛋一類的東西了,入職培訓時會略過而不多介紹。在論壇由於人丁稀少而不怎麼活躍的現在,很多審神者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他知道這個都還是因為以前大將拿來懲罰過馬當番卻因為玩馬糞而搞得馬棚一團糟的鯰尾哥……
扯遠了。
總算見到了這振在某天夜裡便一聲不吭透過時空轉換器離開本丸而一去不複返的脅差兄弟,藥研藤四郎有很多困惑的事。
他不願去指責對錯,哪怕粟田口為了隱瞞他已不在本丸這件事,趁交接空閑時進去天守閣翻出了陣法類書籍並學會運用在了整個粟田口院落,還由於不熟練導致最終成型的陣法與預想中有落差,需要每天派人維持。
他們也從沒有過埋怨的想法。
他們無條件相信自己的兄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唯有一件困擾他們的事,究竟是什麼讓他這樣義無反顧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