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的時間太巧,是他們最後的希望,還在他來了之後本丸出現了一系列意料之外的事。
一件兩件可以是巧合,但三件四件他不得不懷疑。
更不用說,他心裡很明白,那天晚上鶴丸國永身上的能量恐怕是已經全部交給這位審神者了……若要說他是特意來這裡想要哄騙走他們主人的一切,那可也是完全能說通的。
但是……三日月宗近在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對方這些天做的事他都看在眼裡,他也不願像這樣一直沒有憑依地懷疑對方。
直說嗎?
或許這樣的對話方式……更 能得到一個答案?
“那麼,大人。”太刀溫聲道。
“你曾說過,與我們達成合作關系,直到這裡不再需要你。”
“這對你來說恐怕沒什麼好處——為什麼會做出這個選擇呢?”
人為逐利。
擔任審神者管理本丸總有自己的所求,追求刀劍們的忠誠奉獻也好,看中時政給的工作條件也罷,這些總歸都是需要時間來養成的。
而清水悠這樣的承諾,對他來說最後無非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哪怕說是還可以重新建立一個本丸,但就這樣放棄這個被他一手盤活的地方,轉而去重新開始,他真的捨得嗎?
如果捨得,來這一遭又是為了什麼?
這是一個簡單又直白的問題。
而三日月宗近想親口聽見他的回答。
“……為什麼嗎?”清水悠咀嚼著他的問話,腦子裡一時下意識閃過很多冠冕堂皇的場面話,不過偏向這些方面的思緒很快就被他掐斷。
為什麼來到這裡?
為什麼甘願不求回報地付出這一切?
“要我回答的話,我可能會說我只是想這麼做,就像還活著時也會去當志願者服務民眾。”
他這麼說著,笑了笑,“不過我猜這不是你要的答案。”
“一定要給出理由的話,那大概就是……”
“我希望你們好好的,就這麼簡單。”
在清水悠離開之後,三日月宗近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宴會。
他回到三條派的部屋,今劍他們幾個憋了好一段時間,今晚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去放開了玩,恐怕不到最後人都走光了是不會回來。
所以屋裡只有一人。
他輕輕叩了叩門:“小狐丸殿?”
屋裡那個人應了一聲,沒有抬頭,背對著門口低著頭坐在那,不知道在做什麼。
三日月宗近抬腳走進去。
屋內只點著桌上的一盞燈,火光搖曳,晃得整個屋內好像滿是鬼魅。
小狐丸坐在桌前,三日月宗近過去時先是看見一道寒光閃過,然後才看清他手裡拿的東西。
他微微訝然:“你去倉庫裡把這個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