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得到回答。
他更換了一個問題:“我是誰?”
這一次,答案很快的出現在他腦海中:“你是附近城鎮的農民。你無父無母,獨自生活,性格冷漠。你不和街坊鄰居相來往,但無人不識你。”
骨喰藤四郎感到自己有點頭疼。
他的指尖神經質地抽搐兩下,按捺住想要捂住頭部的沖動,繼續發問:“我叫什麼名字?”
“你叫——”
……
“骨喰?骨喰?”
“骨喰!”
骨喰藤四郎倏地睜開眼。
意識還沒完全清醒,尚未完全消失殆盡的警惕心就使他條件反射想要從地上彈起來,拔出身上的刀。
但他一個動作也沒能做到,他發現自己虛弱得不得了。
……還有刀也被人拿走了。
“你終於醒啦?太好了。”螢丸長長舒了口氣,“剛才那種樣子也太嚇人了,你到底怎麼了?”
骨喰藤四郎沒應聲。
他盯著旁邊的陌生審神者,視線落在他手中:“把刀還給我。”
那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被他一叫才回過神,低下頭看看手裡的脅差——它其實完好無損,唯一的問題就是靈力快要耗盡。
見骨喰已經醒來,他好心地問道:“需要我幫忙補充靈力嗎?”
骨喰藤四郎執拗道:“把刀,還給我。”
清水悠無奈嘆氣,也不強求。但在把脅差遞還之前,他從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又摸出一盒靈力球,在螢丸掩不住震驚的目光中,一起塞到了骨喰藤四郎手上。
“不管怎樣,把這個收著。”
他的態度帶了一點強勢,骨喰藤四郎尚未來得及思考就已經接下。
他垂眸看著懷裡熟悉的刀與陌生的盒子,感知到身體依然虛弱著。
這種感覺很不對勁,作為刀劍付喪神,只要尚有靈力提供,就不會感到疲累,若是再加上幾句主人的誇獎的話,就是日夜不停地戰鬥都沒問題。
但是現在,他 能確定自己此刻的狀態別說拿起刀,那位審神者但凡對他動一下手都能發現他毫無還手之力。
他無法確定這是怎麼了,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被察覺。
暫且收下好了。
“你還有什麼不舒服嗎?”螢丸問他。
骨喰藤四郎搖頭。
螢丸鬆了口氣,絮絮叨叨地開始跟他講他們看到的場景:“我們來的時候,你正要往斷崖邊走,不管怎麼喊你你也沒反應。然後我準備上去拽你,結果還沒碰到你,你就忽然昏倒了。”
他說著,忍不住又問:“你真的沒有什麼覺得自己不對勁的地方了嗎?如果有,一定要說,我和大人會幫你的。”
骨喰藤四郎不願再扯這個,轉移了話題重點:“我不記得你說的。但是在醒來之前,好像有人在我腦海裡說話……”
他說著,皺了皺眉,忽然捂住腦袋,好像有些困擾。
沒過多久,他把手放下,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了,抱歉。”
螢丸搖頭:“你不用對我道歉。”
他其實想說,不管你聽到了什麼,又到底是因為什麼出現這種狀況,這裡顯然已經不適合刀劍久待了。他想建議骨喰跟他們回去。
但同樣的,不用問他也知道,在初次認識的時候他就已經領教了這振脅差的固執,對方肯定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