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和蓄意謀殺,就沒有區別了不是嗎?
從聽完明石國行敘述的那一刻,清水悠就沒打算讓對方好過。
如果老老實實按照原本的說法上報,那位審神者頂多也就是一個遺棄刀劍的罪名,剝去審神者職位,懲罰卻不會太過。
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這樣的結果在他看來還是太輕鬆了。所以他稍稍做了一些改動,強調這樣的遭遇對於付喪神身體與心理的傷害,並暗示其中後果。
並且本來在他想來,執法隊來了之後他或許還要稍稍引導一番——執法隊的最終報告對於事情結果擁有著決定性的佔比,不過看到來的是熟悉的人之後,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位執法人員對他先入為主有著好感,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正義善良的人。
愛染國俊閉口不言的態度天然豎起一道屏障,加上清水悠進門說的第一句話,就暗示了他們因為這件事産生不輕的心理問題。
而清水悠交上去的舉報信裡,不經意提到自己手入之時的心驚,引導他們注意明石國行的傷勢。
這個檢查結果出來之後,驗證他所說的一切屬實,他的目的就基本達到了。
一群人放低聲音走出去,離遠了之後,清水悠憂心忡忡地問:“那個,我可以問問嗎?那位審神者……”他欲言又止了一下,“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眼含難過,語帶落寞。
他雖是在問這件事,卻並不像他自己關注。傷害已經造成,加害者得到怎樣的報複都於事無補,但是為了受害者本人,他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執法隊隊長拍了拍他的肩,眼神逐漸堅毅:“放心吧!殘害付喪神導致碎刀未遂,絕不會輕判了她的。”
——他想要的結果,達成了。
這邊送別了執法隊,另一邊,前田藤四郎從牆頭上滑下來,“他們到那邊去了,看不見了。”
平野藤四郎在下面仰頭看著他:“說起來,其實我們可以出去了吧?”
“嗯?”前田藤四郎愣了一下,“啊,好像是哦。夢境已經穩定了,我們不用再整天待在屋裡了。”
這麼說著,他還是有些遲疑,溫柔的小短刀不想給別人添麻煩,“但那位審神者好像已經適應了我們關門躲他的樣子……這時候突然出去,會讓他産生懷疑吧?果然還是……”
一隻手忽然搭在他頭上,他抬起頭,看見藥研藤四郎站在他身後。
“藥研哥哥!”
“藥研哥哥。”
藥研藤四郎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沒有弄亂他的發型,“沒事的,出去玩吧。”
“誒?可以嗎?”
前田藤四郎眼睛亮了起來,平野藤四郎雖然沒說話,臉上也不由自主浮現出一絲期盼。
關著門不許出去這幾天,大家真是悶壞了。藥研藤四郎無奈地搖搖頭,“是真的,沒有關系,去玩吧。”
雙子互相對視一眼,立刻歡呼著沖出了門。
藥研藤四郎回到屋內,將準備好的茶點放到一期一振身邊,自己坐到另一邊。
他看起來還有幾分遲疑:“……一期哥,真的這樣決定了嗎?”
“嗯。”一期一振把第一塊茶點送到弟弟嘴邊,溫和地說道,“普通的夢境對他沒有用,那就只能這樣試試了。放心吧,藥研,大家會控制好度的。”
最後的商量之後,眾人便得出結論,既然審神者對夢境自動構築的環境態度平靜,他們也不能再保持被動。
審神者恐懼的那個世界觀他們已消化完畢,那麼之後,夢裡就按照與設定相符合的發展……
去做一些暗墮付喪神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