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能心安嗎?
清水悠沒再說下去,距離他意識到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他覺得不能再往下拖。
“總而言之,鶴丸殿,”他走上傳送位置,“本丸的一切就暫時拜託你了。”
鶴丸國永抿了抿唇,下一秒,他毫不猶豫地追了上來,“啊、抱歉,看來要讓你失望了。”
在清水悠訝異地目光中,他聳了聳肩,“不管怎麼說,放任柔弱的審神者獨自前往可能有問題的時代,作為近侍未免也太失職了吧?”
“近侍的主要職責,可是服務好審神者的一切啊。”
話音落下,明亮的光芒劃破黑暗,兩人消失不見。
……
已經出了門,再想把人趕回去就難了。
避免本丸産生不必要的慌亂,清水悠沒多久就決定,不管怎樣,總之先盡快解決這裡的問題。
落地的位置在無人地帶,由上往下可以遙遙看見整個城鎮的輪廓,這裡的時間還是半天,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鶴丸國永觀察半晌,說道。
城鎮沒有問題,清水悠透過契約感受到的刀劍男士們的位置也不在這裡。他轉了個方向,神情凝重地看向樹林深處。
“他們在那裡面。”
“——鏘!”
銀光閃過,利刃碰撞聲在耳邊震耳欲聾地響,樹幹布滿劍痕,綠葉飛落沾塵。
分明局勢是六對二,六人的那一隊卻明顯落了下風。他們只顧防守,一點也不敢還擊,甚至就連防守也不敢完全施展開來。
和泉守兼定忌憚地瞥了一眼對方的刀身,再次狼狽地躲開,皺眉忍不住再次道:“喂,你清醒點!”
對方只是看了他一眼,說不出臉上是什麼情緒,嗓音冷淡:“我很清醒。”
另一邊的小夜左文字憑借短刀的靈活性再次幫助一位隊友躲開攻擊,這樣憋屈的應對讓他神色變得越來越兇狠,卻依然連刀都不敢拔出。
“遭了!”堀川國廣忽然驚呼一聲,“兼先生!距離我們應該回去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個多小時了!”
“什麼?!”
六人皆驚聲道,看了眼天色。
天邊已被夕陽染紅,這個時間,恐怕確實……
這一句話不僅刺激了他們,敵對那兩人聞言,招式也驟然變得更加兇猛,幾乎不要命一般地進攻。和泉守兼定咬咬牙再次躲開一道攻擊,短刀就從旁忽然偷襲過來。
他並不是戰鬥一定要光明磊落的那一派,此刻也忍不住低罵了一聲,不得已地舉起刀,用刀揹來抵抗。
他看著對方兩人刀上的裂紋,那樣的傷勢讓他心驚肉跳,總覺得下一秒就會徹底破碎。他們根本不敢與對方正面抵抗,只能不斷地躲避。
他們的本丸還沒有這兩位付喪神,因此他們不認識、也叫不出對方的名字,只能徒勞地再次試圖談判。
“你們究竟想要什麼?如果是我們能做到的,我們都可以幫忙。已經超過遠徵時間很久了……再不回去,同伴們會很擔心的。”
類似的這話他們在之前也說過很多次,對方從不回應。然而這一次,紫發青年突兀地停下了動作,卻並不是在意他們說的第一句話,而是語調怪異地重複了其中某一個詞。
“……同伴?”